“你说你,走那么急干嘛,要是等我喝完药你把碗带出去了,哪有这么多事。”
不管三七二十一,闻悦先倒打一耙再说。
少湙笑了声,“我下次注意。”
闻悦耳朵酥麻,不是!她在无理取闹啊,快斥责反驳她啊,不然她怎么接下来的一同胡搅蛮缠将此事混过去!
“那你知道了就快点走吧,我要睡一会儿。”闻悦道。
少湙不语,替她拈了拈被角。
闻悦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皮,猝不及防对上少湙似笑非笑的视线,她做贼心虚赶紧闭上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少湙也不意外,轻声道:“好好休息。”
然后从旁边的桌角顺手拿走那片不太引人注意的淡红色尾羽,带上了门。
动静彻底消失后,闻悦立马翻身坐起,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她也说不上为何就跟耗子见着猫一样,不过就是隐瞒了自己的好了的事而已,又没有多见不得人,怎么就这般一惊一乍呢!
而且就算让少湙发现了,最多就说她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口,开始琢磨少湙那模棱两可的态度。
闻悦方才蒙着被子,自然是不知道少湙那些小动作。
她烦躁挠了挠头发,还是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少湙摊牌罢,问题是……她实在舍不得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少湙吶!
这两个月里,她可是指东少湙就绝不会往西,她胃口变得刁钻他就能将一道菜做成酸甜苦辣不同味道摆在她面前……
起初她还受宠若惊,不大习惯,但人的适应能力着实强且有劣根性,闻悦在他的殷情下不亦乐乎。
如今一想到那个给她端茶倒水都笑意吟吟没有丝毫不悦的少湙又重新便会臭屁模样,她就心塞惆怅。
唉!
其实少湙以前也没什么不好……
闻悦先自我安慰。
一下午,闻悦都待在房间里没出去,她可不认为她午时那段浮夸的表演天衣无缝,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就那么做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没眼看。
饶是她脸皮再厚,撞破糗事后也不免窘态,闷闷地望着窗外唉声叹气,纠结着。
天色黯淡下来,在窗外一刻不歇飘扬的晶莹的雪花融入昏沉的夜色,看不见踪影响,但依旧能感受到它那丝丝缕缕不同于常的冷寒,窗台上的积雪覆着一指厚。
少湙端着药碗踏进来,托着腮愁眉苦脸的闻悦映入眼帘,她穿着件墨蓝色大氅,领边缝合着松松软软的白色绒毛,簇拥着她光洁的下颌,故作老成的模样是在惹人好笑。
难以言说的苦涩之味飘散在整个屋子里。
闻悦不由皱了皱鼻子,挥着手在鼻前散味,然空气中皆是这种味道,哪能轻易散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