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不论受多重的伤,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吗?”少湙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语调低低,近乎呢喃:
“都过去半个月了,你为何还不醒呢?”
闻悦先是对少湙肉麻地语气说不出的怪异,听到后半句话十分震惊,半个月!
她昏迷了这么久!
那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不会肌肉萎缩吧?
她考虑到这个问题,陷入沉思。
“你不是还要回去报仇吗?”少湙继续喃喃自语,“你快点醒吧,否则我就走了,就不跟你回沧州了……”
别啊,闻悦立刻反驳他,虽然发不出一丝声响,她醒了呀好不好。
唉,不是平日厉害得很,怎么这时候就看不出来呢!
她扯破嗓子想喊出来,却无济于事,顿感挫败。
接下来几日,少湙照常外出,但明显没那么忙了,陪着闻悦的时间多了许多,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许是他在街上碰到的趣事,又或者是闲来无事给她读话本……
闻悦没那么无聊了,天天享受着少湙的伺候也还不行,不过她属实没想到少湙还有这样一面呢,话怎么可以这么多,多到她有时候都觉得烦。
这日,少湙照常来给闻悦喂药,闻悦哀嚎一阵,他上哪儿找来如此苦的药,她的味蕾可是真受不住了。
是改变方法,打算把她给苦醒?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但在少湙一勺勺喂进来时用意念假装吐出去以示不服。
结果——
她真给吐出来了。
黏糊糊的药汁几乎全部流到少湙端碗的手背上。
闻悦傻眼了,还没从能够控制身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取代荒芜,刺激着她的眼,不由眨巴眨巴,和少湙大眼对小眼。
“醒了。”
少湙轻声念道,似乎怕把她惊到了。
闻悦没反应过来,怔怔望着她,隔了良久才讷讷点头。
“你身子可还难受?”
隔了半晌,闻悦与他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少湙率先打破沉默。
“有点。”闻悦如实道。
她浑身抽了力气,腿脚绵软的紧。
少湙从袖口滑出素色丝巾一根一根擦拭着骨节分明指间的褐色黏物。
闻悦见状脸颊浮现羞赧红晕,“那个……对不起啊。”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