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霏自问，或许是内心仍存着一线对死亡的期待？
死了，兴许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的念想，一直不曾湮灭。
所以此刻，哪怕面临死亡的威胁，她仍能泰然处之？
在羽霏千思百转寻找因果之时，那抬起了玉臂一举，“啪”的一声响，手背打在自己的眼眉上。
煞气顷刻消去，瞬间弥漫了颓废感。
“……？”
“……为什么。”
像是在疑问，更像在自问。
憋得脸发烫，胸口发闷，羽霏才意义到自己刚才一直忘记呼吸。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低头，看到的是自己的小裙子，这是夏凌薇仔细给她挑的，舒服又漂亮。
“你骗了他。”像魔怔了似的，羽霏艰难地张嘴，却仍还是那几个字，还是那样的语气，还是那样的……伤感。
那一刻，陷入半癫狂状态的女人微微一怔，福至心灵般居然瞬间明白了她的话中意思。
本是性感的红唇此时抑制不住微微颤着，在极力控制那要迸发外泄的情绪；那双带着勾的眼越睁越大，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立在大厅中看起来格外孤单且单薄的小孩。
她……
她知道？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像是在给自己的答案做出确认，夏凌薇猛地扭头去瞪着沙发上昏迷沉睡的男人。
哪怕到倒下那一刻，羽景雍本人都没有完全意识到，不是吗？
那么，羽霏又是怎么知道？
还是……自己猜错了，理解错了？
像是要给她努力寻打的借口和理由拍拍打脸一样，羽霏再次抬起眼，与她对视，然后她听到羽霏平静开口：
“你们一开始，是协议合作吧。甚至是羽景雍主动的，对吗？我不知道羽景雍为什么要拿自己身家做为抵押都要跟你合作做这么大一场戏，但一开始你们一定是事先商量好的，一切也都按照你们的计划顺利地进行，对吗？”
敛了眉眼，声音幽幽，“然而，到了今晚，他才发现事情的走向并不像你们当初商议好那样，他被你算计了。”
“对吗？”
对吗？
对，还是不对呢？
夏凌薇看着她，久久没有给出反应，也没有回答。偌大的客厅，除了三人的呼吸，似乎没有别的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回目光，微垂而下，身侧退了两步，小腿绊到沙发沿重重坐倒了下去。
抓了一把柔顺的大波浪头发，夏凌薇又抬头，却不抬眼，目光垂落在自己面前，过了不多久，才终于开口：“
我以为，我们可以带着悬念结束这段、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