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浓再下来的时候,疑惑地问:“你们谁看见我手机了?”她记得刚才起床的时候还看见了的,但是忘了下楼的时候有没有带下来,反正刚才上去的时候是没看见。她跑到刚才坐过的地方,将简司随拉起来找了一遍,都没瞧见,刚苦恼地皱起眉头,就听简司随悠悠道:“在我这里。”
路与浓猛地抬头,伸出手,冲他眨巴着眼睛。
简司随却笑,摇头说:“我之所以收起来,就是不想给你。”
路与浓瞪眼睛,“为什么啊?”拿了她手机,不想还她,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简司随说:“你又不爱跟人联系,拿着手机也没多大用,想要上网的话,家里有电脑。”有他监督着,即使有电脑,也不会让路与浓从齐靖州那里知道什么。更何况齐靖州这次任务艰巨,不太可能和路与浓联系,他之所以没收她手机,只是防着齐靖州在她手机里做什么手脚,或许跟她联系。
“这是理由吗?!”路与浓不接受,凭什么她拿着手机没多大用就不给她拿了?
“你想拿手机干什么?给齐靖州打电话?”简司随直截了当地问,不等路与浓说话,又说:“我都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你将来和他回去之后,肯定一年都难得来见我一次。你以后和他的时间那样多,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我吗?”
他语气是轻松的,却又带着莫名的伤感,路与浓刚到嗓子眼的话立即就吞了回去,没再开口要手机。
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那他什么时候办完事啊?”
简司随挑眉:“你觉得他会跟我说?”
路与浓讪讪的不说话了。
……
齐靖州走了,路与浓又被没收了手机,日子一下子无了起来。
她缠着简司随教她下围棋,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却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齐靖州来。
齐靖州虽然霸道,但对她也是很温柔的,他的温柔还和简司随不一样,简司随是纯粹的宠溺她,齐靖州却眉眼之间都是情意,仿佛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暧昧的气息,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要怎么将她吃入腹中……
又一次走神被简司随现后,路与浓心虚地别过了脑袋,将手边的棋子一颗一颗地往手心里扒。
简司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路与浓心一跳,她这是……把他惹生气了?
“哥,我……”
“还要不要学了?”这时候简司随打断她。
路与浓连忙点头,“要学要学。”
然后简司随说:“我有些累了。”然后往后一靠,似乎真的不打算教了。
他哪是不打算教了啊?他分明是因为她的频频走神而不高兴了,路与浓很有颜色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后,“是不是肩膀又不舒服了?我帮你捏捏啊……”
说了几句好话,见简司随态度缓和了,路与浓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齐靖州他没给我打电话吗?”她用电脑联系过,但是齐靖州那边一直没有回应,似乎是不方便。
“他才走一天,你就想他了?”简司随声音平淡。
路与浓有些不好意思。
简司随又说:“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还记得吗?”
路与浓立即就蔫了,她昨天答应了简司随,在齐靖州来接她之前,会好好陪着他,期间不许提齐靖州。
可是这才一天,她就忍不住了。
“可是……我就是想他嘛。”路与浓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迫切地想要知道齐靖州此时的情况。她不开心地蹙起眉头,转到简司随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哥……”
要是以往。简司随怎么舍得让她这样担忧,可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于是他没流露一分不忍,反而一副不高兴的冷淡样子,淡淡看了她数秒,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路与浓傻眼,这是真生气了?
她连连喊了好几声,但是简司随头都没回一个。
苦恼地抓了抓头,路与浓心想,完了,在她记忆里,简司随这种态度对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肯定是不高兴了!
她一边担心着齐靖州,一边愁眉苦脸地想着要怎么将简司随哄回来----她现在是不敢随意惹怒或是刺激简司随了,谁知道他生气到了极点,会不会趁着齐靖州不在,又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
站在走廊上,看着路与浓在下面苦恼地抓着脑袋,简司随神色暗沉。看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轻声对身边的人说:“看好她。”
佣人连忙点头。
简司随走了几步,又回身,“她今天问你们借过手机吗?”
佣人说:“借过,但是您打了招呼,所以都没给她。”
简司随满意地点头,“接下来也不能大意。”其实齐靖州现在根本联系不到,就是给路与浓手机,也没什么影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简司随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他忽然无声叹了口气,其实他现在做的这些,仔细想想,又有什么用呢?从齐靖州离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那男人出现在路与浓面前,而齐靖州离开的真相,以及他的这些心思,路与浓早晚也会现。
他现在的隐瞒,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有些不敢面对路与浓,不敢去想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他。
她肯定会对他彻底失望吧?
从之前那件事情开始。她大概就已经能够明白,他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人了。
……
路与浓想了半宿的主意,第二天全用在了简司随身上,伏低做小撒娇耍赖地讨好他。
简司随心里愧疚,顺势就道:“我没有生气。”
路与浓不信,可是看他神色,的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觉得有些不对,想要细问,傅慕贞却在这时候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不去看我就算了,电话也不能打一个?”傅慕贞一上来就冲路与浓冷哼。瞪着眼睛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