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岳盈书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不管你和靖州怎么闹,但是云罗是靖州的孩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他就该叫靖州爸爸,你不能剥夺他这点权力……”
“妈!”路与浓声音僵硬,“谁跟你说云罗是齐靖州的孩子?”
岳盈书笑容一滞,“不是?”关于路云罗,从来没人跟她说过。但是齐靖州对路云罗的包容和疼爱,让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齐靖州的孩子----她不认为自己这个一向乖巧的女儿会瞒着她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来,路与浓既然愿意嫁给齐靖州,肯定就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齐靖州已经跟她说过两年前是如何与路与浓相识相恋,对于路与浓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男人,她已经能够理解。毕竟,齐靖州是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
“不是。”路与浓将路云罗抱起来,“云罗有他自己的父亲,我希望妈你不要再做这种事。”
见路与浓要走,岳盈书一把拽住她,道:“可是……就算这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可你现在是靖州的妻子啊!你不是应该和靖州好好过日子吗?难道你还想着其他男人?”
岳盈书的脑回路,路与浓一向都不是很能理解。她有些疲惫地道:“妈,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怎么能不管!”岳盈书振振有词,“靖州对你这么好,还将云罗当亲生儿子疼,你怎么能还想着别人?这世界上还能有谁比靖州更好?你跟我说,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一边说,一边想自己女儿这些年来的交际圈。路与浓不爱交朋友,身边人少得可怜,她没想多久,就想到一个嫌疑人,瞳孔微微一缩,手都有点抖,“是不是……是不是那个简司随?!”
没想到岳盈书竟然一开口就猜简司随,路与浓抱着路云罗的手微微一紧,佯装镇定道:“妈,你别乱猜,我和他好久没联系了,他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岳盈书却没将她这话听进去,她有些不安地念叨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好人!当年他就想将你从我身边悄悄带走!你竟然还给他生孩子!他一定会回来的!他对你还没死心!”
“妈!”
岳盈书一把将她甩开,拔脚就往外跑,“不行,我得去找靖州,让他防范一些,不能让简司随得逞!”
路与浓根本拦不住人,出去岳盈书已经不见了踪影,打岳盈书电话,也没人接,索性不再管。岳盈书虽然性子天真幼稚了些,但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至于跑丢了。
将儿童室翻了一遍,又找到几张齐靖州的照片,也不知道岳盈书哪里找来的。路与浓将不该出现在路云罗面前的东西全给处理了,又将简司随的照片拿出来,一遍遍地重引导。
大概是照片终究没有真人效果好,和齐靖州待了几天,路云罗再看见简司随的照片,已经没多大反应了,甚至不太会开口叫“爸爸”。
齐靖州是和岳盈书一道回来的,两人一进儿童室,就看见路与浓拿着简司随的照片哄路云罗。
齐靖州微微抿了抿唇,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能感觉得到,路与浓对他的感情并没有作假,可是既然当真为他心动过,简司随又是怎么回事?与那个在她初中时就陪伴在她身边的人相比,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能占多少?
想来想去,只觉得他只是路与浓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那个简司随,才是她从始至终期待着的人。
齐靖州微微握了握拳。不管事实是什么,以后的事都和以前没关系了,他不会再让路与浓和简司随牵扯上。
她得留在他身边。
小心翼翼地看了齐靖州一眼,现他脸色并不十分好,岳盈书心头闷闷地疼。她一望过去,就看见了路与浓手中照片上人的样子。当即就气炸了。浓浓不是都嫁给靖州了吗?怎么可以还惦记着那个男人!还在和齐靖州共同的家里堂而皇之地拿出那个男人的照片来!
“浓浓!”岳盈书冲过去,一把抢过路与浓手中照片,撕扯了几下,见撕不碎,直接揉成了一团,紧紧握在掌心里,“那个人有什么好?他都不要你了!”
路与浓站起身,一回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齐靖州。她愣了一下,收回视线,微微沉了脸,道:“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靖州就在这里!她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她怎么能这样肆意伤害自己的丈夫!岳盈书气得跳脚,尖叫着道:“你当年年纪小,被他哄骗就算了,现在都大了,嫁人了当妈了,怎么还这么天真?!真正对你好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什么看不见?!”
如果岳盈书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路与浓即便不认同她的话,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岳盈书这时候说出这番话来,为的明显就是齐靖州!路与浓觉得她的母亲有些不可理喻,平时对着其他男人花痴就算了,现在对着齐靖州这个女婿也花痴,算是怎么回事?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岳母”身份?!
不想再跟岳盈书交谈,路与浓抱着路云罗就走。
从齐靖州身边走过时,她没给他一个眼神,他却主动问道:“那个简司随,就是云罗的父亲?”之前有多诸多猜测,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但是路与浓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这时候忍不住想要问问她。
路与浓脚步一顿,正欲说话,却听齐靖州忽然说:“云罗和他长得……”
路与浓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忽然又想到,路云罗和简司随,眉目意外地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齐靖州根本不能拿长相来怀疑什么!
果然齐靖州接着说道:“挺像的。”
路与浓悄然松了口气,抱着路云罗离开。
看着她背影,齐靖州微微眯着眼睛,觉得她刚才反应也不太对劲----她在紧张,她紧张什么?为什么每次提到路云罗,她都那么紧张?难道路云罗的身世另有隐情?
岳盈书被路与浓这态度气到了。视线一转看到齐靖州失神的模样,又忍不住有些愧疚,她道:“靖州,你别在意啊,浓浓她有时候是挺任性的……”
齐靖州微微一笑,“您放心,我没有在意。她还在生我的气,这样子很正常。”
齐靖州的善解人意让岳盈书心情霎时好了起来,抱怨道:“浓浓也真是的,你对她这么好,她就是看不见……”
眼见着岳盈书又要开始念叨路与浓如何如何不懂事。齐靖州连忙道:“那个简司随……他和浓浓是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吗?”之前他倒是没想到,简司随的存在,岳盈书竟然也知道,看样子知道的还不少。
只要是齐靖州问的,在岳盈书看来,就没有什么不能说----即便是她小心翼翼掩藏着,连路昊麟也不告诉的秘密。
“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浓浓当时才多大啊?念初一,还只是个孩子,他竟然忍心诱拐!”
“诱拐?”齐靖州眉心微微一跳。
“就是诱拐!要不是我那天突然想去接浓浓,恰好现。浓浓肯定就要被他骗走了!那个姓简的想要把浓浓从我这里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