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坚决,路与浓没法左右,好在旁边的床是空的。不至于让他晚上没地方睡。
……
路与浓一连在医院待了三天,期间齐靖州没来过一次,刘嫂也没过来。
“去我那里吧。”路锦时说。
路与浓想想,她现在似乎也无处可去----谁知道林阿漫有没有走呢?要是回去,指不定要遭几人嫌弃。
现在她也不想看到那男人。
可是----
“你不是住校的吗?”
路锦时别开脑袋,“我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路与浓不解:“为什么?宿舍不好吗?还有你现在才高中,学校允许你出来住?”
“老师一向对我很宽容。”成绩他从来不看重,可是此时在路与浓面前,他就跟小孩子似的,忍不住炫耀,想要听到她的表扬和赞同。
察觉他眼中闪过的羞涩,路与浓猜到他心思,笑道:“我弟弟很厉害啊?听说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路锦时白净的脸上浮上微微的红,说话都有些紧张:“是题目太简单……也没有很厉害。”
路与浓又问:“可是为什么要自己出来租房子?”
“学校里太吵,学习不方便。”其实是学校太不自由,他根本没法做兼职。但是这些他不想跟路与浓说,因为原因可笑又可怜。
路与浓没怀疑什么,因为路锦时从来没跟她撒过谎,只是她去住路锦时那个地方,总是不方便,不如找家酒店来得好。然而这样一说,路锦时就道:“可是酒店没人照顾你,要是再出事怎么办?”
哪里能出什么事?路与浓觉得好笑,可是为了让路锦时放心,她说:“那我去找朋友帮忙好了。”
朋友?路锦时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朋友,是那个明星吗?”
上次在路家小区外见过,路锦时知道席绪宁,路与浓并不意外,她点头说:“是他。”
“姐。”路锦时忽然叫了一声。
路与浓一愣,这声称呼她已经两年没听到了。
路锦时嗓音有些干涩,他抿唇沉默了几秒。想要跟她说要离席绪宁远一些,可是想到刚才路与浓说可以找席绪宁帮忙,就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话来,只说道:“别去麻烦别人了,我宿舍里的床位老师还帮我保留着,我回宿舍住,你去我那里吧。”
听路锦时这样安排,路与浓就没再说什么。
路锦时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地方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路锦时将路与浓带过去,又给她买了些必需的日常用品之后,就带着课本回了学校。
路与浓在楼下的小店里买了晚饭,吃完了就缩在路锦时简陋的书桌面前呆。她拿出手机,给席绪宁了条短信,说最近几天想找个清净地方休息一下,不要找她。
然后就想关机,却在这时齐靖州打了电话过来。
路与浓看着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愣了许久。才接起。
“你在哪里?”齐靖州的声音又冷又硬。
路与浓淡淡地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然后挂电话,关机。
齐靖州站在空旷的医院病房里,面色冰寒如霜,他问旁边低着头的刘嫂:“她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嫂不敢说话。
旁边的林菁菁吓得哭了,抱着齐靖州的腿,抽抽噎噎地道:“爸爸,是不是我的错?是我跟阿姨说不要回去,因为爸爸和妈妈不想看见她,所以她就生气了,就悄悄跑了,是不是?”
齐靖州陡然沉下声音:“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
齐靖州从来没这样跟她说话过,林菁菁吓得愣愣地,“是……是妈妈来的那天,你在看妈妈做饭的时候,我担心阿姨。所以就……悄悄给她打了个电话。爸爸爸爸,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林菁菁哭出了声。
齐靖州揉了揉眉心,难得没了哄孩子的耐心。将人交给刘嫂,他给路昊麟打电话,试探了几句,就知道路与浓根本没回路家。
这种时候,她还能去哪里?
几乎想都没想,齐靖州联系了席世缘。问起席绪宁,席世缘说:“小宁这几天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我还以为是他工作忙,可是问他经纪人,才知道他竟然把工作都给推了。靖州,实在对不住啊,这小子就是任性。这几年也多亏你给我管着了。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你一次没提,席叔多谢你了……”
耐着心听席世缘说了一番道歉感谢的话,齐靖州又刺探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又联系公司里几个秘书,“席绪宁这几天都做什么去了,去了哪里,你们都好好给我查查,我明天早上就要答案。”
第二天一早,齐靖州没去公司,直接开车去了席绪宁名下的一处别墅。
时间仓促,秘书团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齐靖州相信,席绪宁肯定知道路与浓的行踪。既然查不到,就亲自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