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州抬头望她,眼底仿佛堆了雪,“你不如再去见她一次,将我是如何疼爱你的,都仔仔细细地告诉她?”
路与浓觉得浑身冷,却忽然笑起来,身体颤动不止,扯着伤口,疼得她又冒出了眼泪。她说:“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男人呢?我多庆幸当初只喜欢了你一个月,不然现在肯定会更加可怜吧?”
她笑得停不下来,视线都被眼泪模糊了,没看见齐靖州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一个月……一个月?”齐靖州也笑,眼眸猩红,“你就喜欢了我一个月?”她一个月就抽身而出,那他这两年的念念不忘算什么?
他齐靖州竟然也做了一回傻子?!
路与浓说:“只有一个月我都觉得膈应,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根本没有心呢?”
口头上逞强的后果,是身体不得不承受男人更加粗暴的对待。他好像怒到了极致,似乎也顾忌孩子,没有做到最后,但一整夜下来,路与浓的身体根本不能再看。
她甚至起不了身,只稍稍一动,就疼得恨不得晕过去。
身下的床单甚至染上了点点血迹。
她捂着红肿的眼,无声地哭。
她根本搞不懂齐靖州,危急关头弃她于不顾,重逢时又毫不顾念旧情地欺辱威胁。现在明明爱上了别人,她只是说一句不喜欢他,就被这样残忍的对待,他当地球是围着他转的吗?
她都成了他心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凭什么就不能不喜欢他?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齐靖州走了进来。他一言不抱着路与浓去了浴室。刘嫂进来默默地换了床单。
伤口沾到水,路与浓疼得差点咬破了唇。
齐靖州替她擦洗着身体,没露出一点心疼的神色,他神色淡淡地说:“你若不进我的书房乱翻,不让我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也不会这样惨。”
封存的记忆被翻出来,她当作笑话一笑而过,他戴着的面具却仿佛被人强行揭下,没办法再冷静,没办法不怨恨。
路与浓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洗完后路与浓又被放回了床上,齐靖州转身出了卧室,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粥进来。他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那边不知在说什么,他目光一直落在路与浓身上,回应总是简洁又懒散。
最后那边似乎问了什么问题,他忽而一笑,定定地望着路与浓,说:“我以前就挺想让她帮我生个孩子,现在依然想,这件事情和我现在爱不爱她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生了孩子我可以给她钱。”
路与浓猛然抬头。
挂掉电话,齐靖州说:“能动吧,起来,我喂你。”
“滚!”路与浓嘶吼着,抢先抓起旁边那碗粥,狠狠朝他砸了过去。
粥水洒了一身,齐靖州面色黑沉,骂道:“不知好歹!”他愤愤转身离去。
齐靖州再也没回来,地上脏成那样,却一直没人来打扫。
路与浓不顾身体的剧痛,坐起身,抱着膝盖一阵呜咽。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是那个路与浓已经许久没有联系的特殊号码,令路与浓意外的是,神秘人以前是个女人,这次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路小姐,很抱歉,我们这边出了点问题。上次的事只是意外,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我再次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希望您还能继续信任我们,我们是真心想要帮助您的。”
路与浓沉默了许久,哑着声音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帮我?”那次录音事件后,她就决定了不再信任这个号码背后的人,可是这会儿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需要有一个能力足够与齐靖州抗衡的人帮她,她不想再留在齐靖州身边了!
“很抱歉,路小姐,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您,但是请务必相信,我们没有恶意。”那人又说:“您现在很需要帮助,不是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路与浓说:“好,我相信你。”
……
林菁菁悄悄推开次卧的门,摸进去一看,现路与浓正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她跑过去,爬到床上,推了推路与浓,“阿姨,阿姨,你快醒醒,爸爸出门了,他不会打你了,我偷偷带你下去吃饭,他肯定不会现的。”
路与浓脑袋有些昏沉,刚才一不小心睡了过去,没现问题,这会儿一摸脑门,现烫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齐靖州给折腾病了。
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听见林菁菁有些害怕地小声问道:“阿姨,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刚刚听到爸爸和你吵架了,他是不是打你了?”
路与浓没想到这时候关心她的竟然是这个小孩,她摸摸她脑袋,涩然一笑,“阿姨是生病了,菁菁能去跟你刘阿姨说一下吗?阿姨要去医院。”
林菁菁一听,连忙又爬下床,“阿姨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刘阿姨!”
没一会儿刘嫂进了门。看见路与浓的情况,她吓了一跳。
之前齐靖州愤怒地离开。下令说谁也别进次卧,虽然听到碗碎的声音,刘嫂还是聪明地没有进来,没想到路与浓竟然会烧,看样子还挺严重。
叫刘非非将林菁菁哄着抱了出去,刘嫂有些焦急地说:“我这就让人送您去医院!”
想起刚才林菁菁的说辞,路与浓有些虚弱地笑笑,“刘嫂,他去哪里了?”
刘嫂显然是知道的,但是她迟疑着似乎不太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