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现,刘嫂领着一众佣人,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成一排,连头都不敢抬。
“回来了?”听见声音,路与浓才现坐在沙里的齐靖州。他靠在沙上,阖着双眼,面无表情。
“去哪里了?”他又问。
路与浓脚步顿了一顿之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她说:“出去逛了逛。”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路与浓摸出手机,这才现齐靖州竟然给她打过电话。她说:“手机静音,没现。”
齐靖州从沙上站起来,对刘嫂等人随意一挥手,道:“反省够了就去做事吧。”又转向路与浓,“过来。”说完就往楼上走,步伐优雅而散漫,好像心情并不糟糕。
齐靖州想,他的确是不想她心情抑郁,所以想要尽量纵容,可那是在她识时务并且安分的前提下。
齐靖州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三楼的小客厅。一坐下,他就问路与浓:“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又是去哪里逛了?这些你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路与浓难得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齐先生,我答应过会好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不会故意弄出什么意外。我能理解你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你这未免太过!我是一个有独立自主意识的人,我有自己的自由!”
“不错啊,昨天还头都不敢抬,今天就敢和我叫板了。”齐靖州笑了一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后扔到面前的桌子上,“我并不否认你的自由,但是我想听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路与浓轻皱眉头望向那手机,正疑惑着,就听手机里传来声音----
“我是齐靖州的妻子没错,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俩如胶似漆或是分道扬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有他的心头好,我有我的心上人。若是没有那一本当摆设的结婚证,我和他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对于那位林小姐,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得罪她的,那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是一段录音,录的还只有她反驳徐警官时说的那段话。
路与浓抿了抿唇,直直地望进齐靖州波澜不兴的眼眸里,“这还需要我解释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齐靖州闭了闭眼,掩去眸中忽而出现的怒意,“有人刚刚把这东西给了我,我姑且不去想这是炫耀还是挑拨,就想听你解释,你去哪里逛了,遇到了什么人,这录音,是谁给你录的!”
还能是谁录的?当时她身边也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徐警官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可是席绪宁乐意做!
路与浓根本没想到。席绪宁竟然会将这种东西给齐靖州。他的目的是什么?挑拨还是炫耀?
“说话!”路与浓低头沉默太久,没有立即等到答案的齐靖州忍不住暴躁起来。她这是什么反应?心虚吗?
“是徐警官叫我出去的。”路与浓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望着齐靖州,“齐先生给徐警官了什么东西,难道自己都不记得了吗?齐先生也真是无情。”路与浓垂眸,抚摸着肚子,“好歹我是你的孩子生理上的母亲,你却想让我生完孩子就进监狱?”
“你什么意思?”齐靖州皱眉。
嗤笑一声,路与浓疲于解释。
齐靖州拿起手机翻了翻,却没现任何和徐警官通讯的痕迹,忽然想起,刚才他去医院,林阿漫非要让他亲自去给她买饭。那段时间手机都是在她手里的!
事情必定是林阿漫做的,可是要他跟路与浓解释,无异于示弱,他觉得没面子。
于是路与浓的心渐渐凉了,她嘲讽一笑,“齐先生背地里阴了人,都这样理直气壮,我不过因此而被叫出去一趟,需要解释什么?”
说完,路与浓起身就走。
齐靖州声音哽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气得将手机摔到了一边。
正烦躁着,齐夫人又打电话来,问他:“情况怎么样?”
齐靖州没说几句,就将齐夫人引炸了:“你不用点心就想将人哄好了?你当女人是傻子吗?你们那点事你当我不知道?姓林的干了什么缺德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心思那样恶毒,谋事不成反被人将了一军,她还有理了?你是傻还是蠢,与浓受了委屈,你竟然还坐视不理?!”
齐夫人最后下了死命令:“在我孙子平安出世前,你要还敢去见那个姓林的,我要你好看!”
齐靖州只得头疼地给周梁去了电话:“林阿漫那边以后你看着点,我妈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周梁沉默了好半晌,幽幽问道:“齐哥,不是说演演戏骗骗那位路小姐就好了吗?你来真的啊?怎么还搞出个孩子出来?”
“不来真的就不能搞出孩子来了?”齐靖州说,“反正接下来我要顾着我儿子了,林阿漫那边你看着办,办黄了我要你好看!”
周梁生无可恋地捧着被挂断的电话,喃喃道:“你怎么就知道肯定是个儿子?”
……
大早上接到席绪宁电话的时候,路与浓有些意外。
席绪宁说:“徐警官收到的‘罪证’是姓林的用齐靖州的手机的。”
路与浓愣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哦。”
席绪宁恨铁不成钢:“你就一个‘哦’?那女人找你麻烦,你就想这么放过她?”
路与浓正在洗漱间里,她扭头看了看,齐靖州好像不在,她就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哪需要什么计划?”席绪宁说,“我刚刚得到最消息,齐家阿姨不许齐靖州再去看姓林的,现在医院里是齐靖州那位姓周的好兄弟在照顾着。姓周的跟那女人解释说,你怀孕了,但不是齐靖州的孩子。但是齐家阿姨不知道,非要齐靖州好好照顾你。齐靖州不想让他母亲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就没说出实情。这些说辞那女人都相信了,现在还苦苦等着齐靖州解决了你去找她呢。你说,你要是去看看那位林小姐,她会不会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