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蹄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显得被动。
背后之人之所以这样迂回,便是因为实力不够,时间不够,只要灭了赤峰,看谁还能助长谋逆的气焰!
“那你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事,”焉闻玉很爱哭,这会儿却奇异的没有落泪,反而露出一丝微笑:“我的死期已经到了是么?”
她忽然想起那两个舞姬,素不相识,朝她拔出珠钗的那一刻,也是带笑的。
将死之人怎么笑得出来呢?
她现在明白了,因为早就知道会死,心里经受过煎熬,然后坦然接受。
想来她们远走他乡之前,也已经安排好了亲友的后路?
也或者,她们无亲无故,自幼就是养来送死的,死士不都这样么。
“朕不要你死,你就不准死。”
魏鄞修俯身,用自己的薄唇去触碰她颤抖的嘴角:“你可以哭,但是不许死。”
焉闻玉无动于衷。
她的心很难过,此生最亲密之人就是眼前这个,和他拥抱,亲吻,还有坦诚相见。
她生涩,无措,觉得这太亲昵了。
可是实际上,他们分明很陌生,再怎么唇齿相接,也并不亲密。
魏鄞修安抚焉闻玉,待她睡下,把剎樊金野押到了重昭殿。
赤峰两个王子互相抗衡,此次的舞姬就是出自大王子剎樊翰柏之手。
他显然与大晟的某人暗中达成协议,合作牟利。
剎樊翰柏的父亲是前任王,死去多年,如今只剩下一些旧部在手中,要跟堂弟斗争尤为困难。
他不得不寻求外力,估计是暗中资助了精铁金矿等物,且此番让舞娘挑起争端,正好顺势除掉二王子。
魏鄞修可不管他们如何相争,他只需要出师有名,一举踏平赤峰国。
可是舞娘被安置在后宫时,他竟然心软了。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妇人之仁,不忍看着焉闻玉毒发身亡。
原本帝王一怒为红颜的旗帜不得不按下来,另寻法子。
魏鄞修只给剎樊金野一个选择,面无表情道:“要么为朕所用,要么死。”
剎樊金野不禁露出苦笑,朝他行了拜礼:“臣,愿为陛下效劳。”
他这次非要来大晟,就是敏锐嗅到了自身的危机。
他的父亲已经病危,随时可能去世,而堂兄虎视眈眈,还勾结了一股不知名的势力。
赤峰哪里是大晟的对手,为了自己,也为了国民,他明知危险还是来了。
魏鄞修冷冷看着他:“和剎樊翰柏勾结的是谁?”
剎樊金野皱眉摇头:“我也很想知道,查了许久,估计是哪个王爷?”
他想知道堂兄许了什么好处,对方又为何不来找他合作?
魏鄞修最怀疑的是珞王,他一直盯着他,不过西北胡氏不知作何解释,而且前世他亲眼见到丁嬷嬷叛变,杀死太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