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蓝舆台的熟客一抬头就见到了刘梦棣。
他们一边上前拱起了手来,还问道:“六爷!薛青卫是怎么您了,如何就让他受这份罪,您也不怕皇上怪罪您,还是放了吧。”
刘梦棣装傻反而是问道:“薛瞎子怎么了?”
“您不知道?在外面出丑相呢!”
刘泷压着火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我刚刚都和你在一起的。”
刘泷见得刘梦棣装傻充愣,一甩袖子便向着楼下而去。
刘梦棣哪里敢耽搁,只得跟了上去。
当刘泷走出蓝舆阁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牌坊下面围着一圈的人。
刘泷恶狠狠得看了刘梦棣一眼,向人群走了上去。
刘梦棣马上跟上去将人群挤开,为刘泷开出一条路来。
刘泷来到近前一看,只瞧得那薛峡正光着膀子站在那牌坊下面的柱子边上,正身体蹭着那只柱子。
他若是用后背蹭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用的前胸在那里蹭。
那“妖娆”的姿势好比脱衣舞娘的钢管舞一般。
薛峡见得刘泷与刘梦棣过来,那嘴刚想张开说话,却又马上就闭了起来。
他好似怕被人认出来,只是他脱成这样,不想认出他来也难。
也许是在怕认出他的“人”尴尬,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只是怒凶凶得瞪着刘梦棣。
刘泷气道:“怎么回事!”
刘梦棣正要说话,从一边跑过来一个小厮。
那小厮上前连忙给自己的脸上来了几巴掌,然后才说道:“这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呀!”
刘梦棣问道:“说呀,怎么回事,别只顾着打脸!”
“刚刚有一客人让小人送一些通便的药去雅间,经过六爷您雅间门口的时候就被这位大爷给拦下来了。我说我只是路过,他不信,非要盘查我手上的东西。那是别的客人的隐私,哪里能让旁人去查,谁知他上来就抢,结果、结果那药粉便不小心倒在了这位客人的身上去了。”
刘泷刚要说话,刘梦棣却是抢着说道:“薛瞎子呀薛瞎子,你瞎呀,没事动别人东西做甚?那也是你能动得了的?每一处地方都有每一处地方的规矩,你这么蛮横,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少说两句!”刘泷对小厮问道:“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药粉什么都好,就是碰到身上去以后会痒。不过好在我们门口牌坊的柱子是用樟木所制,能祛湿止痒,在上面蹭一会儿就好了。昨日有一位齐国来的张姓客人也是这般不小心,也是在这柱子上蹭了一会儿才好的。”
刘泷看着刘梦棣却是不敢随意火。
他要是火,而刘梦棣这现世阎罗还受着,那是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其实要怪也怪薛峡自己。
刘梦棣曾在这里定下了个规矩,任何人都不得捣乱。
之前薛峡那一脚把刘梦棣的脸面都踢没了,刘梦棣自然是得对罗翰文使了个眼色,将这个场子给找回来,要不然以后谁还会守里的规矩。
薛峡若是自己能忍住“挑衅”,不去盘查他人,想来也不会有这桩子事。
这种痒的药是刘梦棣从兵马司提督贾子虚的那位白苗妻子那里拿来的,是一种苗疆的毒药。
这种毒药最直接的功用就是因毒性作而拉稀。
刘梦棣手上是有解药的,是一种用木馏油、薄荷脑、丁香、甘草等药物制成的一种像鼻屎一样的小丸子,两丸即可立马见效。
只是刘梦棣为了给薛峡一点教训不肯拿出来,而是让薛峡在樟木上去蹭,因为樟木的确是有解痒的作用。
刘泷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好?”
刘梦棣答道:“一刻时也就好了。”
没有薛峡保护刘泷可哪里都去不了。
正如刘梦棣刚刚吓唬刘泷说的那样,可能会有什么刺客算计好了在哪里等着行刺。
所以刘泷此时只能等着薛峡把身上的毒给解了。
刘泷压着火气和声音说道:“把围观的都给我驱散了!像什么话!”
刘梦棣只得招来护院将人群驱散开去。
即使是这样,路边也有不少人驻足观看。
刘泷又道:“有时你乖巧地朕都想立你为储君,但你时不时得就得气朕那么一下,弄得朕都想把你就地杖毙了!”
“这种话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说说,你要是对大哥三哥他们这么说,他们非得当了真不可。还有,民间有种本事叫唇语,即使听不到你说话,光看你嘴形就能知道你说什么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一会儿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