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接到信件的贾敬,忽然叹息了口气,暗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起身交代身边道童一番话,竟然没有收拾东西,起身就离开,
“观主,您什么时候回来?”
“哈哈,此去就不回来了,你年岁不大,留在此处多是无用,可留,可不留,随你之心,贫道去也。”
一挥衣袖,在道童不解的目光中出了道观大门,
门外,
来旺带着人等的心焦,瞧见敬老爷出了门,赶紧施了礼数,
“敬老爷,您可算出来了,老太君,还在府上等着您了,”
“不急,这就回去,你把事情再给贫道说一说。”
贾敬一身道袍,仙风道骨,一脚登上了马车,随着车夫一声吆喝,这就下了山道,可是他们没现的是,山道另一头,竟也有个木屋,里面人影闪烁,瞧见马车下了山道,人影晃了晃,不见了踪影。
“是,敬老爷,就是今个,宫里云公公来传圣旨。”
隐隐约约话音,隐没在山道上,只有雨声掩盖了一切,
荣国府,
尤夫人泪眼婆娑,瞧着国公府的院子,有些物是人非了,自己的富贵日子,怕是从此以后没了影子,也没了依靠,刚迈步进了荣庆堂的走廊,心中竟然出现一个影子,仔细瞧一瞧,竟会是洛云侯那冤家身影,慌乱间,就快步走进了堂内,
转过拐角的门,
入了内堂,只见荣国府一家人坐在屋内,尤夫人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老太太,我回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哭喊,人也跪倒在地,王熙凤瞧见了,立刻起身过去,把尤夫人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让你受累了,男人没本事,也没法子啊,”
一同陪着掉了眼泪,只是说话间,都有怨气,只是这个场合,无人计较这些,老太太刚刚劝慰好一些,见到这场面,悲切神情浮现,
“你不要担心,都是贾家的媳妇,安稳的住着,等你公公来了,再想法子,宁国府的事,老身不会不问的。”
贾母心中最大的担心,就是爵位问题,瞧了一眼屋内众人,邢王二夫人、薛姨妈、凤纨、钗黛、迎探惜三春、史湘云,俱列坐一旁,神色不一而足。
两个孽障,也没了以往的骄横气势,
“你们两个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问的就是贾政,和贾赦二人,众人眼睛看向荣国府顶门立户的男人,可惜,二人一个面色羞愧,另一个低头不语,显然是没了办法,老太君冷哼一声,
“该轮到你们出头的,竟然没了法子,难不成还让我们这些女眷出头,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回,贾母真的生气了,贾政面色羞愧,喃喃回道;
“母亲,儿子没用,如今,儿子豁出去上个折子,为珍哥儿求情,”
说完,就要回书房写奏折,却被贾母一把拉住,
“现在写,晚了,贾珍的性命,等敬老爷回来再想法子,当年荣宁二公英雄豪杰,但后世子孙并非个个都有祖宗那般大的本事,老身自是知道的,如有爵位在,纵一时不成器,总有儿子、孙子,哪怕一个成才,家势就可复振,这爵位实不能丢了去,现在珍哥儿他们爷俩儿触犯国法,自有圣上问罪,但爵位是祖宗基业,真不可失了才是。”
现如今的情势,天家的旨意怕是不能更改,只能暂且选了后路安排好再说。
“那母亲的意思是?”
贾政还有些迷茫,可是在座的人,神情一怔,邢夫人王夫人,更是眼睛死死盯着贾母的嘴唇,
“嫡脉无人,只能过继过去,这人选,还要从主脉之家选,不能落入偏房子弟,恩科之日闹事,老身就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此话一出,就很明显,爵位就是宁荣二府主家里选,宁国府没人,荣国府可谓是子嗣繁多,这,贾赦心中一动,自己还有个庶出的儿子贾棕,要是他入了宁国府,族产就是自己囊中之物,刚想开口,却见贾母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明显是阻拦,想到了二弟,心中愤恨,
贾政还忧心贾珍,没想明白,王夫人知道贾母意思,刚想开口,外间屋子的婆子,急忙走了进来,
喊道;
“老太太,太太,敬老爷回来了!”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