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却道:“既然不知,那就糊涂一点吧,等战事结束,就回到云梦,继续实现你的梦想去。”
“回云梦?”无双侧目:“你愿意放我回云梦?”
“为何不愿意?”
“你既要放我回云梦,为何又要娶我?”
她的这个问题,却让萧让沉默片刻,半晌,才道:“你成了我的妻子,便无人敢觊觎三郡。”
“所以你是为我着想?”
萧让闻言,摇了摇头:“我也是为我自己着想。”
他缓缓道:“我心中一直有个愿望,便是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无双失笑:“你这句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她说道:“就不论你送我去死这件事,单说你在雍都的时候,你也只是将我当一个奴婢对待,顶多想着抬我做一个侍妾,何曾想过让我当你的妻子?也是,一个奴婢,怎么能成为靖北侯的妻呢?所以萧让,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十分可笑吗?”
萧让眼眸之中,划过一丝自嘲:“是,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我十分可笑。”
他如此痛快承认,倒是让无双很是诧异,她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于是索性沉默,只是和萧让二人骑着马,领军向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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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军就在城外,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无双也将自己的一万军带过来了,正如萧让所说,她不可能永远依仗他,何况,他是她最痛恨的人,她也不愿依仗他。
萧让则放手让她去做,此次进攻洛邑的邺昊与代王乃是姻亲关系,他借了五万代军,加上自己从邺国逃出时带领的五万残部,凑了十万军,势要斩杀萧让。
但是萧让却没有出阵,来的反而是无双。
邺昊大为失望:“女流之辈,来打什么仗?难不成是萧让怕死,不敢出来吗?”
无双反唇相讥:“女流之辈,也能将你打的落花流水,再做一次丧家之犬。”
邺昊大怒,弯弓朝无双射去,但这次无双却敏锐躲避,她不慌不忙,不惊不惧,手执弩弓,向邺昊射去,她这一箭射的极准,邺昊完全没有料到她一个女子也有胆量朝他射箭,他狼狈俯下身躲闪,弩箭堪堪擦着他的虎头兜鍪而去。
邺昊一气之下,就抬手道:“将士们,给我杀!”
十万大军,摆出一字长蛇阵,朝城门攻来,无双看着他摆出的阵法,破一字长蛇阵,无非是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使其首尾不能呼应,况且邺昊这十万军是代军和邺国残部拼凑而来,代军未必会服从邺昊指挥,而邺军残部被逐出邺国,正士气低落呢,而且他们前两日才被鹰鸢军痛击过,眼下正应怯战,所以这一字长蛇阵,看起来唬人的很,但若一冲击,恐怕会一触即溃。
无双于是便将自己的一万军分成三路,分别去击破蛇头、蛇尾、蛇腰,她则坐镇指挥。
若换做萧让,只怕会身先士卒,率先冲击,以鼓励士气,但无双对自己很有数,她不像萧让,她没那个本事身先士卒,倒不如坐镇后方指挥。
从头到尾,萧让都不发一言,只是远远看着她指挥一万军冲锋陷阵,萧让身旁亲兵忍不住道:“君侯,夫人一个人指挥,行吗?需不需要属下带人帮忙?”
萧让摇头:“本侯信她,谁也不许帮忙。”
这一战,从天明打到天黑,无双所料不错,邺昊那边士兵都毫无士气,一触即溃,纵然邺昊斩杀了好几名逃命,也止不住士兵溃逃的脚步,无双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击鼓收兵,她这边兵力还是和邺昊那边有差距,奇袭奏效即可,不能恋战。
无双虽累到精疲力尽,但首战告捷,她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兴奋的,她清点完战损,领着其余士兵回城的时候,遇上了久侯的萧让,萧让骑着高头大马,目光沉静如水,他说道:“你这破一字长蛇阵的方法,的确不错。”
无双没有理睬他,她骑着马,往前走去,萧让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也不着恼,而是勒住缰绳,转过身去,骑到无双身边,道:“但是若对方士气高昂,贸然进去,反而会被绞杀。”
无双终于理睬他了,她道:“我知道他们不会士气高昂。”
萧让点头道:“你的一万兵,此次虽有战损,但悍不畏死,假以时日,大有可为。”
无双存心故意气他:“多谢萧君侯,我也相信假以时日,会大有所为,不会再任人欺凌我和天子。”
果然萧让脸色一变:“你口口声声天子,甚至为了他愿意嫁我,难道他对你,就如此重要吗?”
无双道:“至少这三年,他对我无微不至,照顾周全,从未伤害过我。”
“从未伤害?”萧让冷笑:“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之后,也许你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作者有话说:
哥哥: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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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算计,都只是徒劳无功◎
萧让带无双去的,乃是宫外水榭。
水榭在湖心中央,需要坐船才能过去,只见青山碧水,一叶扁舟,若不是两人是一对怨偶,此情此景,倒是美丽如画。
船靠岸时,萧让先上了岸,然后才伸出手,去牵无双。
无双不欲他牵,她自顾自提着裙摆,就准备上岸,但是一只脚跨上岸的时候,扁舟晃了一晃,她也差点踉跄倒地,还是萧让眼疾手快,将她拉入怀中,这才让她没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