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是医院,怀孕的消息猝不及防,毕竟他们每次都小心地做了措施。
孩子的到来打乱了温问兰的计划,让她的直行道忽的迎来转弯的岔路口。
基于这个孩子的特殊性,无论她如何抉择都残酷。
可她还偏执地想让孩子看看世界,同时在世上留下江世临曾存在过的痕迹。
温问兰一意孤行撑到孩子出生,又自私地将无法陪伴阿婆晚年的孩子送给幼儿园院长后,自此销声匿迹。
这个孩子就是江昀徽。
而这个故事是经由阿婆作为纽带的相传的真实事迹。
阿婆一生未婚,毕生心血尽数浇灌给教育行业,更拿江昀徽当亲儿子在养。
她不在意江昀徽生命年岁几何的问题,也无意让江昀徽为她养老。
只是某次江昀徽在校突发恶性疼痛送医后,瞒不过下,阿婆才坦白了此番过往。
江昀徽不想欠阿婆的情,发奋学习上进,而他本身也足够聪明,高考那年以省状元的身份一举进入人人艳羡的最高学府。
看似风光的背后没人知道,意气风发少年的生命倒计时始终在不留余地进行中。
从入学北京的那年开始,江昀徽赚钱的紧迫脚步就从没停过。
阿婆陪江昀徽前来办理入学手续,嘱咐他计算机本就是个不健康的专业,让他别拼身体,她钱够用。
江昀徽则无所谓地讲,他能感觉到身体每况愈下的腐朽。
说如果哪天到了最后一步的落魄模样,希望阿婆不要找他。
他不想吓到身边人,更不想有人为他难过。
江昀徽说,就找个无人光临的地方静静睡着,听起来就挺好。
江昀徽前几年在大厂赚到的所有钱早就在律师见证立下遗嘱全数留给阿婆。
阿婆没问他离职原因,不过想也知江昀徽肯定自我评估过。
或许以他当下身体状况,再工作随时会倒在工位上。
我依稀从描述中隐约猜出,他为何选择常坐医院里头。
断联很久后,阿婆骤然接到一条来自江昀徽的消息。
他征询阿婆意见,能否将已定给阿婆的房子留给一个叫小蝶的女生。
也就是我正在住的这套。
同意的答复再也没等到来自江昀徽的回音。
她直觉有不好的征兆。
大半辈子只在江昀徽上学那年有离省经验的老人徒步车站买了车票,历尽千辛万苦来了北京,再靠打车问路摸索到住址位置。
却只见到了消息闭塞的我。
我陪着阿婆一起去派出所,得到的消息却是江昀徽名下无购票记录,同时所有银行账户已三个星期没有消费记录。
我揽着摇摇欲坠的阿婆感谢民警,请他们继续费心留意,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这天过后,阿婆回了陵水。
不知是否接受并遵循和江昀徽的约定。
而我则继续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