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上的骨节并不突出,十指如新剥的葱段,纤长细白,一搭没一搭的捏着易拉罐,好像在排解等着时的无聊。
易拉罐瘪下去一块,又很快回弹,像故意要送到她手里让她把玩。
郁瑟的神情还是以前的样子,冷淡乖巧,视线落在平板屏幕上。
池欲在旁边无声地看了一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也没阻止她接着捏易拉罐。
坐下后他也不说话,就看着郁瑟玩那个易拉罐,看到郁瑟迟疑地放下易拉罐望着他,池欲才开口问:“很好玩”
“不好玩,打发时间。”
“动画片不好看”
郁瑟摇头,她都高二了又不是小学二年级,不知道池欲为什么要给她放动画片。
池欲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盯着她的手看。
他的视线存在感很强,郁瑟不自觉地背过手,她想把这个动作做的隐秘,于是欲盖弥彰地问道:“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吗?”
她这点小心思池欲一清二楚,池欲也不怕郁瑟知道他的想法,反正他第一次见郁瑟的时候就明晃晃地表达过这个意思。
池欲问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看就不行”
“没什么好看的,我刚刚不是故意要看你。”
“好看不好看在我,至于故不故意,”池欲说得理所当然:“我是故意的,手伸出来。”
郁瑟不动,她轻轻摇头,表示不愿意。
郁瑟有她自己独特的拒绝方式,表面上表现的不强硬,但态度很坚决。
池欲也不是非要纠结这个话题,再问下去纯粹是给他自己找罪受。
“不看也行,”池欲懒洋洋地讨价还价:“总要给我一个好处吧?”
“什么好处”
池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点,没酒味了。过来帮我按按,头还有点晕。”
其实他不晕,池欲喝酒醉得厉害归厉害,醒酒也快,冲了个冷水澡大脑基本上就清醒了。
郁瑟也不愿意,她说你好像已经醒酒了。
池欲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语气不容置喙:“还在晕着,你摸摸看,额头很烫。”说着就要拉着郁瑟的手摸他的额头。
郁瑟连忙避开,又拗不过他,只好跪坐在沙发上帮他按摩。
温凉的手指就算是只碰到皮肤也让人觉得舒心,没关的动画片还在说着台词,幼稚可爱。
池欲半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过了一会郁瑟又问道:“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吗?”
“嗯,”池欲仍然闭着眼,手里勾着郁瑟的一缕头发问道:“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郁瑟说:“在巷子里。”
“巷子里,”池欲重复一遍,也是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临时换了话题:“还怪我吗,逼着你抽那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