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九宴在里面,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
地牢内关着的人不多,除了陆九宴,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中年男人关在对面的牢房。
锁链声的轻微碰撞惊醒了浅眠的哑巴,哑巴掀眼看了看那头,又若无其事躺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门锁落下的声音响起,哑巴有些诧异地撑起身子看了眼,大概是没料到竟然真有人能徒手解开九环锁。
他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很久,养出了一双能够夜视的猫眼,他看到对面一抹纤细修长的黑影推开牢门,悄然逼近了那个新犯人。
不过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拔刀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人离开。哑巴又躺下去睡了。
锁链声轻微碰撞,她手中的火折子光芒有限,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陆九宴身上确认没有外伤之后,她松了口气。
放下火折子,她轻轻握住陆九宴的手腕,他右手拷着连接墙壁的铁链,腕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印痕。
其实完全没必要,他不会武功,根本跑不了。
还是受了些苦,下巴都尖了。
她心疼地叹口气。
这时,陆九宴半梦半醒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的虚影,又闭上眼,然后急剧睁大眼睛,瞬间没有了睡意,“楚凤容?!”
夜鸠紧紧皱眉,捂住他的嘴阻断他接下来的尖叫,质问道:“你刚刚梦到她了?”
这个声音……陆九宴大大松了口气,扒着她的手,摇头。
夜鸠又问:“她晚上来找过你?”
他还是摇头。
“她说过晚上要来找你?”
这次,陆九宴就没摇头了,短暂沉默后,他握住夜鸠的手,“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
陆九宴瞥了眼地上的九环锁,挪了挪位置,靠近她轻声道:“厉害。”
夜鸠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家主印已经准备好了,明日我来审你,你怕不怕?”
陆九宴:“我有心理准备。不下点血本,楚凤容不会相信那是真的家主印。”
她偏过头,吻了下他的耳垂,陆九宴也浅浅回应,两人相拥吻至天明,夜鸠紧咬着牙推开了他。
重新上了锁,在牢门口又恋恋不舍拉扯了一会儿。她走了,陆九宴也睡不着。
对面的哑巴也睡不着了。
若他还能开口说话,他一定会严肃地证明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