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宴感受到了她眼眸中的压迫力,那目光如剑,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
“怕我杀人不眨眼。”
陆九宴哑着嗓子,紧紧盯着她,双唇紧闭,说不出话来。
“怕我曾经差点杀了你。”
叶挽看着他,轻声问:“你是不是怕我?”
陆九宴摇头,“我不信……”
叶挽逼上前,再道:“如果你怕我,我就放你离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今日出了房门,世间再无叶挽。”
他察觉到了叶挽的状态不太对劲,连忙急切地追问:“什么意思?”
屋外传来暗哨短促的鸟叫声,来不及解释了。叶挽松开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往外走去。
陆九宴心下一急,伸手拉住她,“你说清楚,什么叫再无叶挽?”
叶挽顿足,又看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陆九宴一脸错愣地注视下,狠狠地索了一个吻。那吻热烈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吻罢,她迅速在陆九宴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头也不回地打开了房门。
陆九宴想追出去,身子却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中的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门外响起了拼杀打斗的声音。
府卫们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抓刺客”,“保护州主”,刀剑碰撞声犹如疾风骤雨,渐渐占据上风。
陆九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外混乱的人影交错,心急如焚。
直至一刻钟后,府卫吶喊的声音再次响起。
“州主遇刺了!”
叶挽的尸首千疮百孔,每一道伤口都来自夜鸠的手法,十几处不致命的伤口先放干了她的血,最后才被一剑捅穿了心脏。
夜鸠对她究竟有多大的恨意,由此可见。
叶挽的尸首放在州府大院,那张一贯清丽冷肃的脸白如苍纸,了无生气。
叶明巍垂立一旁,面容阴沉,叶摘则是呆愣地蹲在廊下,不敢相信地盯着院子里的尸首。
陆九宴在州府大门停住了脚步,他远远看见了那具尸体,双手便开始剧烈的发麻,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两步,最终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他的脑子里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混战,用力睁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流下两行泪来,过往种种在眼前闪现,双手连同腹部一阵阵发麻,几乎要喘不过气。
“青姝……”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楚凤容得到消息后,带着楚玄温和手下的暗卫赶到州府,确认叶挽确实已经断气,便扬言州府不可一日无主,要找人暂代州主之位。
叶明巍是前任州主,由他暂代州主一职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