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怀躬身道:“大人过奖了,草民只是据实以论。”
司徒广白:“陆家涉及黑色产业之事,尚未可知,但陆少爷与夜鸠是否为同党,恐怕卢讼师也很难狡辩。来人,上人证!”
两名府衙押着一个体型富态的男人上了正堂。
金荣被推了个踉跄,一下子扑在地上,余光瞥见陆九宴,又迅速藏起眼中的怔然,转身向司徒广白叩首,道:“大人,少东家的确是夜鸠的人……”
陆九宴瞪大眼睛看向他。
金荣:“但他应该是,应该是被强迫的……少东家,此事已经全城皆知了,你是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丢了面子比丢了性命强。”
陆九宴想说什么,卢清怀忽然走近,有些惊讶地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少东家,你跟夜鸠当真……”言语拖延之际,他用口语示意陆九宴:应下此事,承认与夜鸠有染,否则保不下陆家。
陆九宴紧抿着唇,还在纠结之中,司徒广白却先开口了,“若当真如此,陆少爷能活到现在,倒也说得过去。既然夜鸠对你有意,那陆少爷定能助我们引出夜鸠。陆少爷,你说是吗?”
陆九宴看了看金荣,又看了看卢清怀,心中想,反正是权宜之计,事后他再与叶挽解释。更何况,有了州府支持,能早日歼灭夜鸠,陆家也能逃过一劫。这样一想,他便放下心了,大大方方承认了与夜鸠不正当的关系。
司徒广白问:“你喜欢她吗?”
陆九宴皱紧眉头,“……那是个变态。”
司徒广白:“那本官便放心了。只要陆少爷能引出夜鸠,陆府和你的清白,便水落石出了。”
陆九宴表面镇定,心中暗暗叫难。
向来只有夜鸠找他的份,他哪里知道怎么召唤夜鸠。倘若夜鸠一直不来,州府也定不会放过陆家和他。
陆九宴想了许多,最终决定用最冒险却最容易成功的那个法子。
他回到陆府,亲手写了一封和离书。
只要他不再是州主郎君,夜鸠便不会放了他。
019莳花馆
陆九宴入狱,陆家疑似产业不干净之事,如一阵狂风般传遍了沧州城的大街小巷。每一条窄巷,每一间铺子,都在议论纷纷。
臭嘴周松柏得知此事后,特意差人书信一份,邀请陆九宴到上次议事的莳花馆。
信上说,他知道柳府案的隐情。
陆九宴带着慕青慕叶踏入花楼之时,满楼的美人客人看见他皆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陆九宴三步并两步,脚下生风,快速上到周松柏定下的厢房里。
周松柏和那日一样,左拥右抱,怀中的美人娇笑连连。但今日他似乎没有喝什么酒,看向陆九宴的那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透着几分精明。
他挥退两名舞女,又见陆九宴身后一名侍从掏出手帕将桌凳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陆九宴才缓缓坐下。
周松柏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这个样子了,还讲什么男德呢,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