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睛,陡然看见一个清晰的黑影立在床前。
一只冰冷的手迅速捂住他的嘴巴,来人那阴冷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朵。
“陆少爷,好久不见。”
月色下,面具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夜鸠!是夜鸠!
陆九宴瞬间瞪大了眼睛,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捏紧被褥,那些可怕的回忆凶猛涌出,令他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夜鸠俯下身,盯着他满是惊恐的眼眸,冷冷说道:“我的刀下从无活口,你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我可以不杀你。不过……”
将刀背又压重了几分。
“你若敢向州府透露半分关于我的信息……”
陆九宴使劲摇头,掌心下传来他含糊不清地声音:“不说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匕首缓缓移开,夜鸠松开手,却依旧坐在床边。
陆九宴不敢有丝毫动作,也不敢出声,就这么紧绷着身体,眼睛警惕地盯着她。
那黑影又动了动,一只冰冷而单薄的手从他脸上轻轻划过,她的手带着皮套,寒凉入体,陆九宴吓得紧闭双眼,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待那冰冷的感觉淡去,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身边早已没了夜鸠的身影。
次日一大早,陆九宴便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一脸疲惫地更衣出了屋子。他面色苍白,神情憔悴,吩咐下人备了去棠府的马车。
棠舟还在睡觉,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披起外衣,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陆九宴便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然后又警惕万分地迅速关紧了门。
“棠表兄,夜鸠是女的!”
……
“嗯……他是这样说的?”叶挽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的右府官问道。
棠舟道:“是,州主。九宴昨晚受了夜鸠胁迫,一夜未眠,今早就立刻到我府上说明了情况。州府怕是要加派人手护他周全。”
叶挽:“那便多派些人手去吧。”
州府大部分的精锐府卫都守在了陆府之外,陆九宴的院子外也布下了重重机关。
睡前祈祷完夜鸠早日落网,陆九宴卸下心防,放松身心睡下了。
当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冷硬的刀背“唰”地一下贴在他脸颊上,陆九宴犹觉在梦中。
“怎么这么不听话。”
陆九宴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额头上冷汗直冒。
夜鸠慢慢地,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真该死。”
陆九宴盯着面前那张狰狞的鬼面,双手悄悄按住床板,然后猛地一个起身,企图弄出点动静唤来外面的府卫。
可夜鸠的动作更快,她的利爪瞬间扼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