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虞幼宁手上的好看。
扯着谎话,虞幼宁险些心虚一口咬上自己的舌尖。
她强装镇定。
秋风拂开虞幼宁鬓间的碎发,灵动的一双眸子掩在弯弯柳叶眉下。
沈京洲勾唇,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就……蒙混过关了?
虞幼宁心有余悸,悄无声息转首,偷偷抬眼轻瞟沈京洲。
沈京洲脸色如常,黑眸波澜不惊。
虞幼宁轻轻松口气。
想来是自己台阶给得好,沈京洲也识趣,没有纠着那事继续追问。
笑意再次在虞幼宁唇边荡开,虞幼宁走上前,挽着沈京洲的手笑道。
“陛下,我还想吃刚刚路过的鸳鸯油炸丸子。”
长街摩肩接踵,小贩的吆喝声和众人的欢声笑语迭在一处,久久在夜空盘旋。
难得挣脱宫中的束缚,虞幼宁如脱缰野马,一双眼睛亮堂堂,瞧什么都觉得新奇。
鬓云乱洒,冰肌莹彻。
如凝脂细腻的娇靥落在烛光中,虞幼宁一手握着油炸丸子,双目熠熠。
丸子甫一经手,虞幼宁迫不及待咬下一口。
油汁在口中爆开,虞幼宁双目圆睁,红唇轻张,泪水在眼周翻涌。
手指作扇,虞幼宁大口大口呼气,双眼涨得通红。
唇齿如火烙,滚烫灼热。
沈京洲眸色一凛,伸手捏住虞幼宁的下颌。
“虞幼宁,张唇。”
虞幼宁依言照做,一张小脸苦哈哈,愁眉不展。
先前被烫过一遍,虞幼宁还是记吃不记打,又犯了错。
多福紧赶慢赶携着冰块赶来,虞幼宁咬着碎冰块,眼中水雾氤氲,泫然欲泣。
小贩唬了一跳,忙忙拿手指着前方的招牌,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仔细烫嘴”四字。
小贩是个哑巴,说不了话,手脚比划。
一番动静吵闹,惊起不少客人往这边望。
虞幼宁本就生得好相貌,瑰姿艳逸,人比芙蓉。
排在她身后的阿婶捂嘴笑道:“哑巴这是问你有没有伤着,他店肆有伤药。”
虞幼宁窘迫摇头,她还说不了话,只能拿手指戳戳沈京洲,让他代自己作答。
沈京洲似有若无瞥虞幼宁一眼。
虞幼宁转眸,以为沈京洲不懂自己的意思,张大眼睛瞪着沈京洲,鸦羽睫毛扑簌簌闪动。
阿婶眼中笑意渐深,先是让哑巴不必担忧,而后又笑着朝向虞幼宁和沈京洲。
阿婶言笑晏晏:“郎君真是好福气,竟得了这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小娘子。”
虞幼宁眼睛弯弯,笑着望向沈京洲,连唇间的疼都忘了七七八八。
不比先前那一回上街,虞幼宁对外人避之不及。
她立在沈京洲身后,悄悄攥了攥沈京洲的衣角,又朝他眨眨眼睛。
虞幼宁心花怒放,眼睛笑成弯月。
……小娘子耶。
阿婶许是经常关顾店肆的老顾客,又笑着向虞幼宁推荐隔壁的蚵仔煎,还有陈皮牛丸。
虞幼宁只在纪澄口中听过岭南的蚵仔煎,眼睛都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