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宁再次扬起脑袋,双眼熠熠生辉。
沈京洲朝下首的宫人瞥了一眼:“赏你了。”
宫人喜笑颜开,谢主隆恩。
虞幼宁又一次失望收回目光。
沈京洲:“玻璃虾饺……”
虞幼宁昂起脑袋。
又垂下。
昂起脑袋。
又垂下。
膳食皆空,无一个落在虞幼宁腹中。
她垂首丧气,霜打的茄子一样,失魂落魄。
多福不忍心,好心宽慰道:“姑娘身子弱,太医说了,这两日的饮食需得清淡。”
“你不是说朕倒是忘了。”
虞幼宁遽然从双膝中抬起脑袋,眼中闪着亮光。
若是此刻双脚腾在半空,定然是前后晃动。
她就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遗忘的。
沈京洲声音不疾不徐:“来人。”
虞幼宁藏了玉米和鹌鹑的熏笼,都被沈京洲撤走,就连她藏在锦匣的花生,也难逃一“撤”。
虞幼宁如临大敌,似遭五雷轰顶,难以置信看着宫人抬着熏笼离开。
这些藏着的吃食,还是她亲口告诉沈京洲的,本想着自己死后让他烧给自己的。
虞幼宁感觉自己身上的怨气比做鬼还浓。
她愤愤不平瞪着沈京洲。
人心果然比鬼还可怕。
倘或她日后又成了鬼,一定要狠狠抢沈京洲的供品!
全部抢光有点不仁不义,虞幼宁饿过肚子,也知道被人抢光供品、没东西吃是何感觉。
她缓缓眨了两下眼睛。
那还是留一点罢。
可是恶鬼还会将人开膛破肚的,若是她成了恶鬼……
一个冰冷的玉佩忽然贴在自己脸上,沈京洲捏着玉佩,不慌不忙抬起虞幼宁的下颌。
黑眸漆黑冷峻:“在想什么?”
开膛破肚太残忍了,还是……
“我想……”
对上沈京洲审视的目光,虞幼宁愣愣抬起双眸,不由自主说出心里话。
“吃了你。”
还是一口吞比较好。
不那么残忍。
虞幼宁善解人意想着。
秋霖脉脉,雨幕清寒。
多福寸步不离跟在沈京洲身后,为虞幼宁捏一把冷汗。
早上在偏殿,虞幼宁那话简直是大逆不道,还好当时太监及时通传,沈京洲忙着上朝处理政事,不曾和虞幼宁计较。
多福满脸堆笑,恭维道:“陛下乃九五至尊,虞姑娘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犯陛下,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