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唇角一勾,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侧,暧昧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转。
“怎么?嫂嫂见到我不高兴吗?还是说,见我没死,所以你很失望呢?”
他的手指勾缠着她的发丝,虽是轻佻的语调,但个中显然意有所指,是恼怒、怨怼还是威胁,她分不清。
但能确定的是,他已经知道了宫中的风吹草动,或者说,整个局面从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今仔细思量,其实许多事早有蛛丝马迹可循,例如她离宫那晚一切都出奇的顺畅,再比如那神情古怪的马车夫。
以慕容景如今的心性,他怎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亲赴北地,远离皇城?只怪她离宫心切,总不免抱着侥幸的心理,所以才视而不见。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此时此刻,江容晚觉得自己多少应该辩驳一下,可喑哑的嗓音堵在喉头,如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令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慕容景直起身子,长指在桌上轻轻一敲,便有婢女捧了一盆热汤从外间进来,一路低眉顺眼,只将铜盆匆匆放下,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慕容景面色从容,冷沉如玉,执起银匙,动作轻缓地将一捧热汤劈头盖脸的浇下。
“臣来服侍皇嫂沐浴。”
他从来都是这样,将背德之举说的这般堂而皇之,尤其是在他不悦的时候,最喜欢称己为臣,称她为皇嫂。明知她介意身份之别,他却总是带着讥诮和嘲讽,不断向她重申这一点。语气轻狂,神情倨傲,大有“天子的女人如何,皇兄的妻又如何,还不是任他染指”之意。他便是这样毫不顾忌的将君臣之道、人伦五常踩在脚下,偏他每次这样做,都能惹得她心上一颤。
江容晚咬紧银牙,知道他必是动了怒。身子动了动,欲要起身,却又软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顺着脸庞、脖颈和肩膀汇入水中,打湿了她的头发,像水蛇一样攀附在腰上。柔嫩的雪肤很快泛了红,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烫。
“皇嫂清减了许多。”慕容景用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轻叹。
床前点起了两支灯烛,可房内烟缭雾绕,热气蒸腾,将一切都融成了模糊的光晕,连带着他的眉眼也氤氲着,看不真切。
这样最好。
江容晚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浴桶的边缘,尽量不去想眼下正在发生的事。
有冰凉的液体滴在她身上,幽香霎时漫溢在鼻端。没等她反应过来,紧跟着却是一种湿滑柔软的东西拂过她的肩,在她的脸上轻舐。时轻时重,不断勾扯、轻旋、挑弄,带着万分旖旎的柔情。
她蓦地一颤。
慕容景取了沐浴用的玫瑰露,此刻便用舌尖替她一点点匀遍面颊和颈项。经过耳侧的时候,他颇为恶劣的含住了她的耳垂。
与此同时,他的手还不忘探入水中,在她身上作乱。
他洞悉她所有的敏感地带,轻易便能惹得她浑身酥麻,失控的感觉漫过四肢百骸。
饶是她再死命咬唇,却也无法压制身体深处被他勾起的情欲,仍有几声低吟从齿间溢出来。
慕容景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眉梢轻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皇嫂明明很喜欢。”他在她耳边柔柔地吹了口气,极尽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