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沈晏也曾上门求娶她,只是丞相和爹爹素来不睦,他受了爹爹好一番奚落,沈晏是个有傲气的,自此不肯再提此事。
“你可曾想过,虽然当初我劝不动爹爹,可我说了,我可以舍下一切和你走,只要你肯。你又为什么,只给我送来一封绝情的书信?”
沈晏抬眼,江容晚正定定望着他,秀发被寒风吹的散乱。
他笑的苦涩,许久才说道:“太子妃和臣,既是生在世家,享受了世家带来的荣耀,那身上要背负的,就绝不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儿女情长。纵使太子妃能学卓文君当垆卖酒,臣却不能做司马相如。有些事,恕臣······做不到。”
“我明白了,你走吧。”
江容晚别过头,不再看他。
她终是问出了盘桓在心中许久的话,也得到了回答。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她也懂了他的选择,既然如此,也就无需再多纠缠。
就当少年时那场惊艳的初遇,一开始便错了吧。
世事就是阴差阳错,而一开始便错的因,又何必执着于让它结出错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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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告退。”
沈晏抬脚欲走,却听得一阵冷笑声,心下一惊。
只见慕容景从太液湖旁柳树的枯枝上跳了下来,穿花度柳,闲庭信步,走到亭中坐下。
也不知方才这些话,他都听了多少。
“本想一个人找个清净地喝酒,不想却听了好一番精彩的话。”
江容晚扫了一眼,不答话。
他从容的仰头将壶中最后一口酒饮尽,一双微醉的凤眼此刻锋芒毕露,冷冰冰的盯着沈晏。
“只是,沈大人常得陛下召见,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预兆
沈晏不知慕容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面上强装镇定。
“臣见过裕王殿下。臣行走宫禁多年,自然知道为臣的本分。”
“是吗?可本王看沈大人与太子妃,似是有旧情?还是说,本王酒醉,听得不真切?”
慕容景半靠在玉柳亭的柱子上,一条腿随意的搭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拿起腰间的玉佩放在月光下,一双扬戾的眼半眯着,凑近了细细把玩。
沈晏闻言,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扯着衣袖,手心也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与太子妃私相授受的罪名,他担不起。
只是面上依旧笑的温润儒雅:“臣是与太子妃在过去时有幸相识,但并非像殿下所想的那般,臣不过仰慕太子妃的诗文书画,算是文中知己罢了,这才多说了几句,至于其他的哪里是臣能高攀的。”
“沈大人这话,是把本王当傻子了?不过,你倒是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攀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