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知道自己在这里t也帮不上什么,越拂晓是个果决的性子,咬了咬牙,拉着庶妹跟宋剑星往门户跑:“拿了什么回来给他们!”
真让门户化虚,那些血可真就白牺牲了!
“拂晓,剑星,晚照!”眼看着三人踏进门户,奚玉黎垂眸看了眼面色苍白如纸的时琅川,咬牙放弃了跟上去:“你们三个一定要一起平安回来,少一个都不行!”
她的任务,可千万别失败呜呜呜!
时琅川闻言,眼帘微微张开,看向一脸沉痛、担忧却并无悔色的奚玉黎。
原来你也会在我跟她之间,选择我吗?
他心中对于为越拂晓做嫁衣的不甘忽然淡了些。
无差别缺德
话音刚落,暗红门户再次化虚。
越拂晓三人只来得及回头对奚玉黎大喊了句“放心”,身形就消失在虚空之中。
奚玉黎此刻却顾不得再担心任务,快速在源归境扒拉出绷带,就要往时琅川仍旧渗血的手腕上缠,然而那只手却颤抖着下滑,恰好躲开了奚玉黎的手,腕上的伤口因这一变故再度受到撕扯,血液流速更快了。
“石头!”奚玉黎磨了磨牙,视线从他渗血的手腕移到他苍白漠然的脸上,强忍怒气:“你为了赌气,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不用你。”时琅川冷淡地吐出三个字,用胳膊虚弱地撞开奚玉黎,身体立刻控制不住倒地,奚玉黎忍了忍,伸手撑住他坐在添财身上,便见他额角全是汗珠,强绷着撕下一截袍角,颤抖着就要往自己手上缠。
奚玉黎目光落在那被截抖动着往下掉碎末的布条,额角青筋跳了两下,从时琅川手上拽下来扔掉,就强行要用绷带去包扎——少年再度挡开她的手,又要去撕自己的衣裳。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搞!
“姓石的,你闹够没有!”奚玉黎怒气再也克制不住,手指毫不迟疑地戳在时琅川肩颈上封了他的灵脉跟四肢,少年失去力气软软倒下,奚玉黎趁机伸手拽起他手腕,用绷带轻轻地绕着他手腕缠了三圈。
要不是因这伤是为自己而受,她才懒得惯这毛病,他想死就让他死好了!
时琅川只感觉自己的伤口发烫、发痒,似乎在飞快愈合——只是没有补血效果,少女粗暴地捏开他的嘴,试图把止血糖塞进去。
时琅川不配合地紧紧咬牙。
系统‘义正言辞’地出主意:“宿主,要不你用嘴喂进去?我觉得他肯定忍不住张嘴!”
“少出馊主意!”奚玉黎听得头皮发麻,瞥了眼气息越发微弱的少年,立刻取出一碗灵泉水将止血糖浸泡进去,单手掐诀,灵泉水顿时涌入时琅川被捏开的嘴中,硬生生灌了进去。
时琅川被呛得咳嗦起来,奚玉黎却眼睛一亮,当即加大水流,趁机将全部灵泉水全部灌进去,然后两根手指紧紧捏住少年嘴唇,迫使他将糖水咽下去,颈部血管跳动又强力起来。
系统看看脸色呛得通红的时琅川,又看看面露解气的宿主,实在没忍住:“宿主,人家好歹是为你才伤成这样,你温柔点吧!”
奚玉黎冷哼道:“我对他够温柔了!”
系统觉得快不认识‘温柔’这两个字了。
‘灵糖水’进入时琅川体内就迅速起了作用,他感觉着力气渐渐恢复,起身,深深看了奚玉黎一眼,转头就往另一方向走。
这家伙想干嘛!
奚玉黎叉腰怒喝:“石!头!”
少年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又加速迈出两步,才再度停下脚步:“我去换身衣裳。”
奚玉黎愣了下,想起刚才少年呛水时,衣襟湿漉漉的紧贴着胸口,发丝略显凌乱,粘在苍白而精致的脸上,像只破水而出的海妖。
她眸中怒气渐渐散了。
……确实该整理一下。
脱离了奚玉黎的视线后,时琅川神识围着周围探了一圈,而后沿着所做标记探寻而去。
——找到了。
时琅川眯了眯眼,双手快速掐诀,一道黑线自指尖迸出,精准朝一个方向射去。
不多时,那名被他藏起来的登神殿弟子跑到他面前,停住,乌黑的瞳仁无神地盯着他。
时琅川拽下他的储物袋,毫不客气地将灵石灵药拿出来,指尖碰到个指腹大小的珠子时,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他把那珠子也拿出来,塞进一堆进秘境之前买好的东西,把储物袋扔回其手上。
他冷笑道:“里面的东西绕着映日湖洒一圈,顺便把那几个人也引过去,废了他们。”
时琅川清楚看到了那几个人自扇耳光时眼中流露的恶意,哪怕这些人很难对奚玉黎造成威胁,他仍没打算放过他们。
登神殿弟子揣着储物袋离开了。
时琅川盯着自己空间里款式、颜色几乎无差的衣裳,顿了顿,还是快速换上赶回去。
离着几十步远时,他停住了脚步。
少女歪在猫头鹰身上的软榻里,手里捧着两个切成小块的琉璃碗,手臂粗细的小花蛇正乖顺地趴在她腿上充当话本支架。
等她眼神扫到话本末尾时,小花蛇尾巴尖灵活的翻过一页,少女便习惯性用竹签插着一块红色灵果塞进它嘴里。
猫头鹰也没被亏待,她头也不抬,顺手把另一个碗里的黄色灵果丢一块过去,猫头鹰就仰脖吞下,身体还贴心地保持着一动不动。
时琅川:“……”
他该怎么想想怎么赚钱了,这小祖宗若是跟他在一起,总不能还不如一个人过得好。
添财敏锐地瞥见主人的身影,尾巴尖轻轻戳了琉璃碗,嘶嘶着提醒奚玉黎:“女主人,快看,穷鬼主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