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黎:“……”
她瞥向越家姐妹,无语极了,总不至于现在让这两人演一场追杀,才能进去吧?
越家姐妹被她看得有些茫然,下意识朝对方看去,又立刻冷着脸转到一边。
这里边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注意到的。
奚玉黎继续冥思苦想,时琅川有些心疼地抬手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心:“黎黎,若是实在没有头绪,不如还是分散着找找吧?”
他视线在越拂晓身上定了定,又立刻收回——时琅川当然知道怎么进去,也知道里边有什么东西,可他怎么才能提醒黎黎呢?
奚玉黎实在想不出来,便打算点头答应,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老爹曾经说的话——
“阿黎,你记住,秘境多是自然形成,而密闭空间则是人为,但两者同样都有开闭的规则,也就是‘钥匙’,若是误入也不要惊慌,仔细观察思考,你一定能找到那把钥匙。”
被追杀、危难关头、登神殿弟子——
时琅川看不得奚玉黎这般愁眉苦脸:“黎黎……”
“是人血!”奚玉黎倏地抬起头,她没太在意时琅川略显震惊的神色,拿出一把锋利的灵器小刀,对准自己的手掌——然后挪到手指,小刀将将悬在指尖一毫时,还是下不去手。
割破手指,会不会很疼啊?
“小姐!”“阿黎!”“奚小姐!”
三声惊叫中,奚玉黎的手腕被身旁少年狠狠拽到手里:“奚玉黎,你要干什么!”
奚玉黎挣了挣,却没挣开,少年的手像是被焊在她手腕上:“小石头,你放开我。”
——她总不能因为怕疼,就理直气壮去让其他几个人受伤吧?那她成什么人了!
旁边目睹这一变故的三位姑娘却已经将奚玉黎那句话跟她的行动联系起来。
“小姐,我来!”宋剑星果断拔剑往自己手臂割去,将将割破一层皮,就被越拂晓震惊地拦住:“要血也不必非把手臂砍下来啊!”
她另一手拔剑,手掌往上边贴,同样只划破一线,手中的剑就被越晚照飞起一脚踹到地上,她鄙夷道:“长姐,我看你也没比宋师姐聪明到哪里去,一个伤口而已,用得着剑?”
越晚照手中出现一把法器匕首,果断朝自己手指划了下,鲜血出来那瞬间,越晚照面上立刻浮现出悔色——她拦着越拂晓做什么!
三人先后出血,周围却仍旧风平浪静
“难道是我猜错了?”奚玉黎拿着灵器小刀的手被时琅川牢牢握着,只好用另一只手递了止血糖给三人:“你们先把血止住。”
难道是刚才的血还不够?
奚玉黎见其他三位姑娘对自己下手都毫无畏惧,心中顿时涌起羞耻心跟好胜欲,她老爹元庆帝君可是由司战神君登上帝位的,她更是堂堂正正的神族公主,岂能不如别人勇敢?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转身看着时琅川,另一只手臂却悄悄挪到了灵器小刀之下,然后用力的朝自己手背上刺去。
“奚玉黎!”时琅川岂能注意不到这一动作,他又气又无奈,当即用另一只手牢牢捂住她的手,奚玉黎在那股心气下对自己下手颇狠,灵器小刀直直扎穿了时琅川的手背。
要不是他及时在掌心覆上一层灵气阻挡了小刀下沉,只怕这小祖宗的手也要被刺破!
时琅川头一次对奚玉黎下了狠手。
他手指在奚玉黎腕骨上用力一捏,少女当即吃疼地松开了手,灵器小刀当即停在了时琅川手上——他把奚玉黎往宋剑星三人那边重重一推,面无表情地拔出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
剎那间,大量的鲜血从他腕上迸射出来。
奚玉黎被三个姑娘齐齐接住,抬头见到这一幕,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见少年脸色几乎剎那间失去了血色,强烈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奚玉黎想也没想就拿着止血糖扑了过去:“小石头,快吃下去!”
时琅川忍着涌上身体的虚弱,冷淡地挡开了她的手,然后按着自己的肩头往下用力一捋,原本已渐渐流速缓慢的鲜血再次大量流出。
想要开启这片空间,要不赶到这里的时候有人只剩半条命,要不就得割舍掉半身血液——那个登神殿的家伙不过是被他利用这片折迭空间的错位遮挡藏起来了,根本就没进那片空间。
他近乎冷酷地盯着自己的手腕,现在既然已经流了这么多血,又岂能半途而废!
越拂晓三人面面相觑。
越拂晓担忧地看着再次试图喂药、又被挡开的奚玉黎,低声道:“阿黎现在肯定很愧疚,石道友对自己也未免太狠了。”
虽是这么说,但她仍旧惊叹时琅川对奚玉黎的用心,哪怕其他都能装出来,这种看到她要伤害自己时的愤怒却是根本掩饰不了的。
宋剑星叹息:“原本我有些不能理解小姐为何会看上他这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散修,现在倒是觉得没人比他更配当我们姑爷了。”
越晚照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想着,若是有一个男修能为自己这么豁出去,那么哪怕修为跟地位不是那么高,也不是不可以。
随着空中血腥味越来越浓,一扇暗红门户忽然在众人面前出现,两扇大门缓缓打开。
时琅川眼前一黑,控制不住地踉跄着后仰。
“你们三个先进去!”奚玉黎从背后接住了时琅川,心急如焚地就要往他嘴里喂药:“小石头,你快赶紧张嘴啊!”
越拂晓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进去,快步走过来要帮奚玉黎把人一起带进去。
“你们快进!”时琅川眼睛半阖,嘴巴始终紧紧抿着,显然是抗拒吃药,奚玉黎焦虑地看看他,又看看已经隐隐有些发虚的门户,简直急死了:“你们难道想让小石头的血白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