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梁惟大四毕业的时候,我去他学校看他毕业,他穿学士服帅得很突出,有特别多人跟他合照,男的女的都有,我跟那些高水平知识分子没什么共同话题,只能在一旁孤单地坐着,看梁惟虚伪地进行社交,他也没怎么理我,忙着跟帅哥美女照相,所以我安安静静玩我的相机。
我在取景框里面看梁惟旁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一次快门都没按。
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现在想起来很想翻出来吵一架。
车刚在停车场停稳,我们又开始亲,这次是他主动的,我又看穿他的恶趣味,他喜欢在车里,旁边有人走过的时候会有禁忌的刺激。
我们亲了很久很久,以前看一些爱情电影,总是会有主角之间很突兀地就开始亲密的桥段,我觉得很无聊,没有一点情感波澜,感觉是为了那个而那个,直到自己有所体会,才明白,对喜欢的人,确实是忍不住就想贴,哪里顾得上突不突兀,要是亲一口还要花心思找理由,那我的脑细胞将不复存在。
我手软软地搭他脖子上,整个儿都被亲迷糊了,他下巴抵在我的肩窝,然后闷闷地开始笑。
老东西反射弧太长,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傻逼,我不再嘲笑他了,我怕他下次不敢对我犯傻。
但他下巴硌得我肩膀疼,我耸了一下,然后侧过头又去堵他的唇。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我,扶正我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还晕着,有点意犹未尽。
“别亲了,上楼。”他说。
他特别明显,我故意在他耳朵旁边吹气,“上楼干嘛,洗冷水澡吗,洗太多不好。”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快速挪开,手还把我的脸拍开一点。
他的手有层薄茧,碰我脸的时候有些粗糙,还有点痒,我没忍住就蹭了蹭,像一条忠诚又廉价的土狗。
我在某些时候胆子很大,我哥是胆小鬼。我手直接往他那儿探。
他瞬间绷紧了,捏住我的腕骨不让我继续动,又很复杂地皱了一下眉,像是无声刺激我。我重新跟他对视的时候,他眼神就完全不同了。看似握着我的手腕要拒绝我,实则上一点力都没使。
闷骚怪、谁闷得过你呢?我想让哥在我面前坦诚,于是我的手开始胡作非为。
……
我跨坐在他身上,估摸着快出来的时候,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全身抖了一下。
然后我突然也有点懵,我时不时精神会掉线,是不自觉的,就像突如其来的大浪,侵蚀我的情绪,我开始走神。
他发现后抱住我,我的下巴抵着他肩膀,他拍拍我的后背。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很无厘头就说了一句,“小鬼,哥养你疼你不是为了这个,明白吗?”
我思考了一会儿。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不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吗?老东西不想想自己也想想我吧!
我气坏了,使更大的手劲儿攥着他,他被我弄疼了,又在发抖。
我咬着牙跟他说:“你真以为自己是我哥?还是我爸?然后我现在在孝敬你,是吗?”
从小到大认识,年龄差得又比较多,就是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上学了,我会跑会跳会缠着他玩的时候他已经到能早恋的年纪了。我之前也觉得他看着我长大这事儿有点害臊,但没想到他到现在也这么想。老东西真以为自己是我家长呢,无语死了。
“你他、妈、的。”我骂他。他不说话。狗东西。
他彻底惹毛我了,男人之间最懂怎么让对方不舒服,我又动手,在他想我快的时候慢,在他想慢的时候快。反正他在我手里,奈何不了我。
今天好像是什么节日,或者是附近谁的生日还是什么纪念日,我听见很连续的烟花声,砰砰砰的,像把音乐推向高峰的鼓点,可惜我们在地下车库,看不见烟花的美,只能听见声儿,烟花在天空中一朵一朵绽放开,以暴烈的死亡展示自己,像是虔诚经久的祝福。烟花是明亮的,而我们在暗处。
车里面温度比外头高,他额头上有一层薄汗,我觉得很漂亮,不舍得帮他擦掉,所以我用细细密密的吻带走了,我又说:“有点后悔没带相机出来。”
然后我腾出一只手,比出一个横着的七,当作取景框,放在眼睛前面,假装在用手拍下梁惟现在的样子。
他边平复呼吸边在我耳边说:“怎么学不乖。”
后来他也帮我。我还气着他刚才那句话,我故意告诉他,他不为了这个,那是我为了这个,他是正人君子,我才是变态。我还说让他天天帮我……他说我还小,不能天天……
他没折磨我,技巧很好,手热热的,带一点薄茧。就像怕痒的人自己挠自己不会痒,只有别人挠才会痒一样,体会完全不同,我简直扛不住他。
最后的时候,我扒开他衣领,在他肩膀上留了个牙印。
刚下车,我腿发软,一站起来就想给梁惟跪下,不夸张,真的是要跪,差点儿被他玩坏。老东西。
然后他公主抱我上楼,差点没把我羞死,还好晚上没什么人,快进电梯间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车,想到刚刚的场景。
咦!这车得换了。
回到家我记着他说的,那本相册中间的线确实开了,我就帮他修好。
13
今天早上我和梁惟大吵了一架,也不算吵,可能我自己跟自己吵吧,原因很简单,他惹我生气,我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