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看不见的时候苻无舟就这般肆无忌惮,就该早早查封了那酒坊。
“老师,胃疼吗?”有些生气,却也忧心着对方。
他一路从太傅府寻来,走过多少街角,才在这里堵住他,要细说起来,还是着急更多一些。
但无论是生气,忧心还是着急,在看到这人的那一瞬,全都消解为柔肠百转。
秦湍上辈子冷心冷肺惯了,这辈子才尝到这牵肠挂肚的滋味,竟有些许迷恋。
苻无舟摇摇头,额头不经意蹭到秦湍的心口,磨起一阵阵酥麻的温暖。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胃不疼,这里疼。”
秦湍将人微微扶正,轻声问道,“老师,哪里疼?”
苻无舟站直,眨了眨眼,眼角微红,泛着点点珠光,他伸出手指点向心口的位置,“这里疼。”
“因何而疼?”秦湍追问。
苻无舟刚说完又垂下头,用额尖点着秦湍的心口,重心靠过来,在低下头恰好够得到的位置,以一种最舒服的倚靠方式。
但秦湍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
叹了一口气,打算带人回去。
乾风正气喘吁吁寻来,见到秦湍惶恐地行了个礼,要将苻无舟接过去,秦湍并没有搭理他,带着苻无舟往巷外走去。
可这人却不动,秦湍只得低声哄,“老师,外面冷,我们回去。”
苻无舟摇头,“回去做什么?不回去!”
固执起来,气力竟然大了不少,秦湍又不肯用蛮力,怕自己稍一加重手上的力道,便在人的手腕上留下一块淤青。
总归心疼。
只得顺着。酒醉的人终要醒,他现在也不太想与苻无舟分开。更何况,酒醉后的老师竟然很粘人。
秦湍摆摆手,让乾风远处守着,回过头低声哄着,“天黑要冷,老师难道想伤寒吗?”
苻无舟眸中的雾清了一瞬,好似听了进去,不一会儿,那雾气复又涌上来,苻无舟歪头看了看秦湍的脸,忽而伸手揽住秦湍的脖子,踮起脚尖啄了下秦湍的唇。
“亲亲就不冷了。”
秦湍:!
一阵尖锐的酥麻从秦湍的心底窜起,醉酒的小狐貍试图勾引他,就算他高坐明堂,如今身处暗巷,怎能不燃起些心火?
将人推到墙上,气息加重,在靠近中逐渐升温到一种烫人的程度。
苻无舟被迫靠后,秦湍伸手按在墙上,蓦然发现墙是凉的。
秦湍喟叹一声,将人转到身前,微微俯身,在苻无舟耳边道,“现在亲吧。”
苻无舟却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