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被主人抛弃之后,流浪好几天才终于找回家的小奶猫。”
祁行摸着手里毛茸茸兔子的动作微顿,祁劭想表达的意思他是清楚的,但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猫什么的……祁劭是把他当成宠物了吗?
“你跟封青让在一起待了那么多天,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祁劭又问,眼睛却在祁行看不见的地方,危险的睁开了。
“没有啊。”祁行揪了揪怀里兔子的耳朵,“他对我其实还挺好的。”
比如经常给他找食物吃,甚至连这兔子都是他给抓来的。
祁劭指尖微微泛白,没有说话。
祁行下巴抵在兔子头上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封青让擅自把他带走虽然有错,但是他现在能够活下来,也不免要感激这人,所以试探性的向祁劭求情:“我觉得……这次遇险的事情也不全怪封青让。毕竟谁也不想被无缘无故困在山上好几天。所以劭哥,要不咱就把保镖先撤回来,别把事儿闹大了?”
祁行说这句话的语气完全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招惹了这位祖宗不快。
祁劭这个小心眼的却还是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不怪他难道怪我吗?他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就把我的人带走,还差点儿让你没命,我冲他发个火不应该?”
祁行刚觉得这个人挺温柔的,现在就发现他还是那个原汁原味的火药,一点就炸,小声嘀咕:“如果不是你乱发脾气把我扔在路上,我又怎么会被撞到?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带走?”
祁劭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说什么?”
“那天我还发着高烧,”祁行偏过头,有些委屈的和他对视,“身上既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包,还不认得路。就算他没有把我带走,我估计也很难走到家,很可能就晕在路上了。”
祁劭一怔:“你发烧了?”
祁行抿唇点头,有些怨念:“而且……你去酒吧找女人玩都不愿意送我回家。”对我一点都不好。
祁劭握着他雪白面颊,啼笑皆非:“谁跟你说我去找女人玩了?是那个女人自己贴上来的,我连碰都没碰她一手指头好不好?”
祁行纠结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低着头不说话。
“不对,”祁行回过味儿来,“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那个封青让告诉你的的?”
“他的人碰巧在那里。”祁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掰扯了,“劭哥,我被棕熊抓伤,身上会不会留疤?”
“不会。”祁劭哄着他似的跟他说,“我会让医生治好你的伤,不会留一点伤痕。”
家庭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蓄着小胡子,看上去很是风趣幽默,还有点儿不正经,一边跟祁行讲段子一边趁他不注意,刺啦一声,把他身上粘着血迹的衣服撕了下来。
这一下撕的太猛,祁行打了个哆嗦,差点没叫出来,好险忍住了。
“小弟弟这命可真是够大啊,遇上熊都能保下一条命来。”医生啧啧两声,拿了酒精和纱布,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神奇,不住口的道,“要是平常人估计早就命葬熊口了,哪还有机会活到今天……”
祁劭抱臂站在一旁,听他说的话太不着调,凉凉的掀了掀眼皮,不轻不重的踢他一脚:“废话少说,赶紧上药!”
“唉,行行行。”医生白了祁劭一眼,就着客厅里华丽水晶吊灯倾泻下来的明亮灯光给祁行还没有痊愈的伤口涂抹酒精。
实在是太疼了,祁行觉得这个医生用一种几乎是对待仇人的方式处理着血肉模糊的抓痕,完全不懂得怜惜,觉得自己疼得头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祁劭看着医生粗暴的动作,眼皮一跳,冷道:“你动作能不能轻点?”
医生无奈:“我向来都是这种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看到祁劭仿佛是在南极冻了一天一夜刚取出来的脸,妥协摊手:“好好好,我动作轻点,真是没看出来,祁大少爷还能有这么怜香惜玉的一天,真是活久见……”
然而在祁家工作了十几年的医生今天在祁大少爷的眼下看着,却怎么觉得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接下来更是根本没停嘴。
“双氧水洒太多了,没看他疼的都快哭了吗?”
“先别急着包扎,看看里面有没有异物!”
“他是被抓了又不是骨折,你勒那么紧干嘛,不怕他血淤吗?!”
医生:“……”
你行要不你来?
怎么感觉这大少爷这么像是在挑刺找茬呢?
然而深深为祁家金钱折腰的他显然是不敢把脑子里的这句话付诸于口的,只能一边按着祁劭絮絮叨叨的指示,忍气吞声的像包粽子似的把祁行的腿和胳膊都包得严严实实,一边在心里反复念叨有钱就是爷。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祁劭这人这么事儿事儿的呢?罗罗嗦嗦的都快赶上老太婆了!
好不容易把伤口处理利索了,他又苦口婆心的交代:“病人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否则伤口不容易长好。如果一定要洗澡的话就请人代劳吧,伤口可以用塑料膜裹一下,不沾到水就行。”
“行了,你走吧。”祁劭抬手指了指大门,“我替他洗澡就行。”
祁行闻言睁大眼睛,震惊抬头。
医生同款震惊脸,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平时纡尊降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活的跟个神仙似的的祁大少爷,今天这是……下凡了?
吻
「下凡的」祁劭并不知道医生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他现在眼里只有受伤的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