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方泊在心里想:果然。
中年男人到底抵不住对小年轻的好奇,更别说他经常接触的这个,一副眼高于顶,情爱看不上眼的模样。
哪知有天也会用计谋想拴住一个人。
看着盛泷一懒懒的,去开药速度倒是难得一见的快,没给钱方泊留细问的时间,似有急事儿地猝然回归。
他眼珠滚动着扫了一圈,见没大事才又恢复了游刃有余地模样,吊儿郎当地拎着袋子,跟个尽职守责的保镖般杵在庄璐萱身旁。
钱方泊看过来,言语是抓住把柄的洋洋自得,他嗤了声:“跑挺快。”
“还怕我亏待你小女朋友不成。”
“那可没准儿”,盛泷一太一针见血,“你什么样儿我又不是不知道。”
庄璐萱坐在桌子边给小猫顺肚皮,像母爱泛滥的新手妈妈给人类幼崽的温柔揉揉。
积食了又或者没胃口了,这么促进下就能发挥点微不足道的效用,土法的消化开胃活动。
钱方泊拉着盛泷一,隔着点距离地在一旁说小话。
年长者语重心长:“就你那心眼儿,别用太多了,慧极易伤,小心弟妹知道了给你闹小脾气。”
盛泷一不当回事:“放心,你不说她不知道。”
“什么态度”,钱方泊正直直地看他,眼中蕴着几分不赞同,“小两口之间,真诚才是第一要义。”
他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
盛泷一又翘尾巴炫耀老婆,“她脾气好。”
他退路都想好了:“万一真生气了我好好哄哄,她就消气了。”
钱方泊无可奈何地摇头叹:“你呀,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其实哪次都不听劝。”
他极轻地嗔怪一声:“你这样啊,早晚得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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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钱方泊的对话以盛泷一察觉不出情绪的一句“得,您可别咒我”收了尾。
当时任谁听了,约莫都会觉着他依然没入心。
回程天色迟暮,灰黑一片的天色略显出莫名的冷淡和压抑。
他依着庄璐萱要求,送她回原住处。
车厢内少了个人,就愈显空荡荡,这种空旷直挺挺地刺激着盛泷一的视觉感官。
副驾皮座之上,六月身躯娇小,如同渺小人类独享大片无垠海域。
驾驶员没下车,沉默将车内一方天地埋没。
六月“喵”的一声唤,如同一柄安全锤落,惹起光洁玻璃的丝丝裂痕。
小猫像不解又迷茫地求问,又像在提醒盛泷一,它是今日劳苦功高的重臣,记得回报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