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鹤唇角噙笑,“怪不得包这么丑。”
“……”没见过这种坐等吃饭还嫌弃厨子的人,江凌予起身就要走。
靖鹤在这时握住她细细的手腕,用了力却也不敢太用力,怕她走又怕她疼。
靖鹤喉头滑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诚恳,“我喜欢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江凌予有件事很早就想问他了,“你为什么喜欢我?”
“合眼缘。”
这是靖鹤的回答,一个草率至极的回答。
江凌予选择用同样草率的方式给他答复,“可你不合我的眼缘,所以我不喜欢你,更做不了你的女朋友。”
挺有意思一姑娘。
靖鹤笑着松开她的手腕,转了转有些僵硬发酸的右手臂,起身,“我送你回家。”
时间确实不早了,再晚老太太该“家法伺候”了。
江凌予应了声“好”,转念又想到什么,改口,“先回学校。”
“你为什么不躲?”江凌予将躺在路中间的一个小石子踢远,扭头问他。
靖鹤凝望着越滚越远,渐渐被黑夜吞噬的石子,情绪很淡,“躲什么?”
江凌予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故意让自己受伤?”
她不信他躲不开,江凌予见识过他的灵敏度,知道他反应能力有多绝,所以才想不明白靖鹤这么做的理由。
江凌予说:“你有能力躲开,甚至,在他掏匕首之后你完全可以——”
“完全可以夺过来,”靖鹤很自如地接上后半句,揣着兜绕到江凌予面前,勾着食指在她眼前打了个旋,“然后慢慢调个方向,刀刃抵在他脖子上,并且得保证这过程中不能让他挣扎得太厉害,误伤颈动脉就没意思了。”
江凌予目瞪口呆得听着他的一番话,头皮有些发麻。
靖鹤则上挑眉骨,喉间溢出很愉悦的笑声,继续说,“总之就一句话,得让他见血但不能出人命。”
江凌予噎了一下,“……你还真是……进退有度。”
真好玩。
少年轻笑两声,说不逗你了。
靖鹤扬唇将视线从江凌予惊愕的神色转向如墨般的夜,吸了口寒风,说:“我的确很想这么做,也完全可以这么做,但场合不合适。”
“小颂跟了我很久,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靖鹤蓦然停下脚步,侧额问:“那么既然他没做,你觉得肖武今晚搞这出的目的什么?”
江凌予思索片刻,得出结论:“没事找事。”
靖鹤眯了眯眼,说对,但只说对了一半,“准确说是找我的事,他让我的人当众下跪,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让所有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