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江凌予还是问了声:“林辙你睡了吗?”
还是没人应。
就在江凌予以为人已经睡了而打算离开时,门把手被转动,深蓝色短袖出现在视野里。
江凌予又嗅到那股好闻的柠檬清香。
“刚在做题,有事吗?”林辙问。
怪不得敲半天没人应,原来是在学习呢。
江凌予端着一盘硕大的葡萄,每颗都挂着晶莹的水珠,笑的很甜:“我来给你送水果。”
林辙脸上淡淡的情绪转而被一丝狐疑所取代,他又不傻,当然能看出她脸上写着的“有事”二字,于是说了声谢谢接过那果盘。
“客气。”江凌予笑笑说。
林辙的卧室是比江凌予那间要小一点的,但屋子陈设及摆放要比江凌予的整洁的多。
这点江凌予从刚进门时就看出来了。
她从没见过哪个人会把书橱整理的这么整齐,一排排图书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倒去,每层书还是高矮个依次罗列的,甚至走近了还能发现图书的摆放还有深浅的区分,最上层摆的是封面颜色较深的,最下层的图书则颜色偏浅。
江凌予指尖划过书橱的玻璃门,转头看林辙,问:“你是处女座的吧?”
林辙将桌上摊开的物理书合上,转过脖子与江凌予对视,随即又转回来,点了点头。
江凌予坐到林辙旁白的椅子上,摘一颗葡萄放嘴里,笑道:“我一猜你就是,你要不要猜猜我是哪个星座的?”
林辙并不想跟她扯这些,找出昨天剩的半套练习卷,在题干上勾勾画画的同时回她:“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做题了。”
江凌予当然有事要问,收起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抢过他手里握的黑色碳素笔,神情稍显严肃的说:“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林辙把练习卷收起来,双手搁在大腿两侧,撇头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江凌予稍稍理了下思绪,刚要开口又想起另一件事,于是垂眸道:“说之前我先跟你道个歉,我不该骂你,更不该骂你爸,rry。”
江凌予事后想了想,林辙总不会平白无故咒她爸去世的,而她不分青红皂白连着林辙和他爸都骂了一顿,实在是过分。
林辙蹙眉看着江凌予面上的愧色,思忖片刻才想起来这事,前半句道歉他接受,后半句没必要,林辙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他爸那样的人,不该死吗?
“林辙?”半天没等到回应,江凌予叫了他一声。
“没事,”林辙有些发皱的眉心舒展开,脸上表情敛的悄无声息,语气平静道:“你问吧。”
“那我问了,提前声明我脑子没病。”江凌予觉得有必要给他打个预防针。
“嗯。”
“你为什么住这?你是老太太家的亲戚吗?”江凌予问道。
她很早就想问这问题了,这林辙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住老太太家。
“不是亲戚,是租客。”林辙回。
租客这两字让江凌予猛的想到什么,眼珠子瞪的溜圆,掩嘴低呼:“你不会是那个从小就租住在老太太家的小男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