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的,无论碰到哪里……都是疼的。
薛清竹绝望的意识到了这件事。
诊问完毕,朱太医神色严肃了几分。
“微臣斗胆,敢问陈公子这伤……是怎么来的?”
陈笙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薛清竹,就见他红着眼眶开口:“如实告诉朱太医,不可隐瞒。”
陈笙于是低下头,小声开口:“被,被打断的。”
薛清竹身形又晃了晃,强自掐着手心才勉强站稳。
“当时断腿后如何诊治的?”
陈笙浅浅摇头:“自己长好的。”
这下子就连朱太医也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如何能长好!如今断骨处还是歪的,这样走路时时都会觉得疼痛!若不加以注意,真让它肿胀起来,怕是还会因为这旧伤而生出其他病来!”
薛清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咬着牙,口中渐渐漫出了淡淡铁锈味。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他的孩子就算过的穷苦,好歹也是平安长大,哪曾想,竟会被人生生打断了腿,甚至不曾就医!
“不过……”朱太医现出几分疑惑的神情:“我观你患处尚无任何红肿发热,可是最近用了什么药?”
“是。”季清夏代为答道:“在下有幸识得一位沈太医,为夫郎诊治后开了些外敷的t药物,至今已用了半年有余。每每阴雨天气,敷上便多少可减轻些病痛。”
“沈太医……”朱太医念到一半,突然睁大了眼睛:“可是告老还乡那位沈太医!”
“正是。”
这下子就连薛清竹也恍惚了一瞬。
沈太医……当初陈笙降生,原本为他接生的便该是这位沈太医。只不过……后来母亲说此等大事交给外人终归是不放心,这才换成了后来跟陈昭莲一起定罪的那位王太医。
沈太医与陈昭莲一向交好,也正因此而深深自责,认为换嗣一事是因他被替换而起,后来多年都无法释怀。
“怪不得……沈太医医术高绝,既是她开出的药方,便绝对没有问题。”
季清夏微微点头,又道:“只是沈太医称自己不善骨伤,叫我们有机会来京都的话,寻一位名为祝棠的名医,在下自抵京那日起,四处寻访,却也不曾听说这位名医的消息……不知朱太医是否知晓这位祝名医?”
“祝棠……”朱太医下意识看了薛清竹一眼,就听薛清竹哑声道:“祝棠是吧,我知道她在哪儿。”
“君后……”
朱太医欲言又止。
薛清竹却故意加大了声量:“若能医治笙儿,又有何人是我请不得的?!”
认回
季清夏与陈笙两人不知请这位叫“祝棠”的神医有何不妥,却听屏风外传来女帝带了几分警告的声音:“清竹。”
薛清竹却已然顾不得许多,冷哼一声:“怎么?本就是你我的过错害笙儿至此,如今只是低个头去请人医治都不肯?你不肯,我便去请,就算……也要将她请来为笙儿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