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季清夏的表情。
毕竟两人的穿着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富贵人家,这夫郎又是这等样貌,娶回家大概便是要做重活的。她这样说也不知道这女子能不能接受。
季清夏却松了一口气,认真道:“谢谢大夫,我记下了。”
郎中放下心来,又嘱咐了一句:“要是实在疼的厉害,可以去回春堂寻药,沈大夫的骨伤药效用极佳。”
她这样毫不避讳的夸赞另一家医馆的大夫,季清夏也觉得十分敬佩。
再三道谢后,季清夏蹲下身子,在内堂三人惊讶的目光中,用未受伤的左手帮陈笙将裤脚慢慢放下来,整理好。
“妻主!”陈笙坐立难安,却又顾忌着季清夏手臂的伤不敢推拒。
哪有妻主这样蹲在他面前伺候的道理!
季清夏却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帮陈笙整理好裤腿后,抬头看他:“夫郎放心,我一定能找人医好你的腿疾。”
两人一前一后从内堂走出来,冯芷微正焦急的往里面探头。
她是少年英才,虽年纪尚浅,但一向沉稳,难得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季清夏见了忍不住打趣:“怎么了芷微,椅子上有钉子不成?”
“清夏姐快别笑我,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接下来你恐怕得自己在二楼抄书了。”
她伤的是右手。
那一棍子造成了轻微的骨裂,虽然可以恢复,但短时间内不能移动,就算是想抄书也没办法。
“啊?你不能去崇文阁了呀……”
“嗯,一会儿还要去跟周老板说一声。”
“我帮你去说吧,反正我下午还要过去。”冯芷微的情绪显然低落下来,没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一般:“不对清夏姐!你不是与那江玉珠打了赌,要在一个月内回到书院,还要通过县试吗?如今你t不能来书肆,这事可怎么办?”
季清夏其实也有些苦恼这事,但如今手已经断了,总不能抄不了书还每日赖在书肆里看书,那像什么样子。于是释然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也没说跟我赌什么不是。”
“那你不能抄书了,家里的开销怎么办?要不要我借……”
“不用了芷微。”季清夏与陈笙对视一眼,温声开口:“这几日抄书,家里还有些结余。若我真有了难处,再去找你也不迟。”
“好吧……那你一定要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
冯芷微这才放下心来,朝崇文阁去了。
送走了冯芷微,季清夏牵着陈笙往草市走。
陈笙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