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不会。
就凭他不姓赵,跟皇族又没有联姻,战功赫赫,深得西北军队爱戴,我就可以下此预测。
我感觉自己快要成妖了。
灯火辉煌的鸿寿殿中央,一个胡服戎装的舞者在跳剑器舞,唐时公孙大娘的传人,明艳且骁悍,一举一动凌厉华丽,气势像鹰隼自山颠滑翔猎杀,又如豹子匍匐行进在草丛中,延展充满暴力美学的躯体。
这他娘的才叫真正的艺术。
皇帝赐座,我啜饮着小酒,欣赏得目瞪神迷。
没敢喝多了,二两下去人的行为很难不飘,即使只是语气、眼神的细微改变,也能泄露出真实人格的冰山一角。
太子赵曙旁边还有一位文官,韩源,我去东北边疆听庞统的,他去西北边疆分彭化军节度使的兵权。
哟嚯,好算盘,扔过去个年轻气盛、纸上谈兵的儒生,狄青那帮子有的头疼了。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好声好气哄着,省得他跟皇帝说坏话,不知又得上供多少金银美人贿|赂。
宋以弱亡。
亡得活该。
重文抑武,强干弱枝,国家财政所得不拿来强军,就得拿来给敌国交战败赔偿款。军费再多能多得过年年上涨的辽宋岁币一帮子骄奢淫逸的废物,胆识不足,勇气不敢,注定代代向下堕落,亡于淫逸安乐。
同样是继承了盛唐遗产的华夏政权国,还是强辽更符合我的心意。
快走了。
按耐住。
把所有事办完了,就可以远走高飞这片乌烟瘴气了。
带着武状元的盛大功名,带着金银财宝,带着投诚效忠的情报,带着那个被活活玩死的姑娘的大仇得报。
飞。
鹏程万里。
…………
艺术欣赏毕了,夜已深,一左一右两个宫娥扶着我离开,到偏殿某僻静的客房暂作醒酒。
按常理说,应该直接打发我回府。
我伪装得醉醺醺,实际上神智很清醒,眯着眸子趴在案上,听着外头黄鹂婉转的鸣声。
一会儿后,进来两个大夫。
啊不,太医,皇家御用的。
“徐大人,醒醒酒,醒醒酒,皇恩浩荡,卑职给您把把脉,探探身子。”
一老一少,老的鹤发鸡皮长须,小的白脸圆圆。打开医药箱箧后,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各项检查,时不时地低声交流着什么。
大约是觉得我已经醉趴了,并没有避讳我。
“怎么可能……女流弱质,修习得如此高强的武功成就,她是否服用过什么暴烈丹药,或什么邪祟功法……”
“如此筋骨,实在非同寻常,世间罕见……”
他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