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怀孕了,五弟,把她拖回来,大夫诊断,她已经怀了陷空岛的子嗣了——”
“……”
“……”
“……”
伸出手臂,一只轻柔地拥着后脊,避开崩裂的伤口。另一只自腿弯处打横抱起,使昏昏沉沉倚靠在白衣华美的胸膛里。
玉一样善良通透的人儿,重新把我抱了回来。
在武学修为,论单打独斗,杜鹰不是我的对手,翻江鼠·蒋平也不是我的对手。
当初我曾是锦毛鼠的手下败将,但如今我已经把县衙贿|赂的两本上乘武学秘籍《入臻》《怀化刀法》吃透嚼烂了,突破了过往多年的瓶颈,挣脱了粗陋的硬家功夫。
如果恢复了健康,而不是个被作践得旧伤加重、半死不活的伤号。以如今的武学修为,我能够把白玉堂打残,把蒋平肢|解扔泷水河里喂鳄鱼,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可惜没有如果。
锦毛鼠加入战局,本来已经隐隐占了上风的杜鹰迅速陷入劣势。锦毛鼠,翻江鼠兄弟联手作战,一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紧密配合,江湖暴匪,刀刀狠辣。他一个普通的作战捕快,如何抵挡得了
闪躲间捱了一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迅速后撤防御,热汗涔涔,横刀警戒。
“鹰子,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我控制不住地恐慌,死死地抓着深渊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
“我绝不会抛下你。战友同袍,同生共死。”
有老搭档这句誓言就心满意足了。
甭管这个誓言能否真的践行,至少这一刻,他心脏炽烈,困在了险境里,那边就是窗户,却没想要破窗而逃。而是仍然坚定地往我这里退,庇护我,保护我。
哪怕当初我对展昭,都没有做到如此忠诚。
“你不是贼,你是开封府的人。”
同样负伤了的蒋平喘|息|剧烈,白色中衣散乱,微微狼狈。目若寒潭,幽深可怖地盯着他,九环钢刀的铜环映照在烛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这是你喜欢的女人”
“什么女人,瞎了你的畜生狗眼,这他|妈是个爷们!这是老子并肩作战的搭档!!!……”杜鹰直接开骂,满嘴淌粪,口吐芬芳。
“搭档类似于王朝配马汉,张龙配赵虎……那种作战组合”
锦毛鼠水平持着刀锋,精准地指着捕快的咽喉,缓缓地,矫健无声地移步,对峙周旋。
“你怎知徐明文落在了我们陷空岛手里在你们开封府方面,她不应该已经是个殉职了的烈士了么”
“癞皮狗命硬得很,老子不信他死了,老子无论如何都不信!”鹰子猩红着眼睛,忍着刀伤的剧痛,喘着粗气,暴戾坚硬地说,“那天街上办事儿,远远瞧见个蒙着面纱的妇人,被两个伴当紧紧跟随控制着,走路一瘸一拐,当时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后来去拦,跟妇人对上了眼,果不其然啊……”
咧牙笑开,喋血冷厉。
“你们陷空岛好手段啊,家大业大,富商成患,都敢掳我们官兵|部|队里的人了。”
“掳人,囚|禁,奸|淫,殴|打……受侵|害的还他妈是个公职人员,是我们多少官兵的头领,这桩重案如果报上去,蒋四爷,您至少得是二十年班房刑役起步吧!……白五爷,人有远近亲疏,胳膊肘往里拐,世俗常情,可你他妈良心被豺狼吃了么!一丁点良心的渣子都不剩了么!……好好个活人都给作践成什么样子了!兄长作孽,当弟弟的看在眼里,就不能拦一拦劝一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