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他们,如果我不是个隐藏着的女人,我绝对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离凶险的打|拐远远的,越远越好,保命……
……
通体全黑,夜行衣装束的鹰子,把我放了下来,靠着高大的红木雕花衣柜放了下来,使我坐着,背靠着衣柜,有个歇息喘息的支撑点。
长刀出鞘。
开封府的制式官刀与江湖豪商的九环钢刀碰撞在了一起,凶险的金属火光迸射,铮铮的嗡鸣震耳,余音绕梁,长久不绝。
我缓了许久,歪着脑袋看他们打得纠葛成一团,黑的白的纠缠在一起,形成灰色的漩涡,转来转去,头晕目眩……
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往外爬啊。
这里是酒楼,外头就是夜市,但凡我能趁着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爬出窗户,摔到外头去,我就解脱了。
老子现在可是套着开封府的捕头制服的,他们还能众目睽睽之下,把一个官差模样的东西硬拖回私营酒楼里不成
“……”
一双浅色鎏银纹的靴子停在了眼睛前方。
我昏昏沉沉地仰起头,往上望去,看到了华裳风流的锦毛鼠。
侠客什么神情我看不清,一团模糊。
思维不禁发散,很怀疑爬了这么久,长长的一段路,拖过的痕迹全是血。
去路被堵住,趴在冰冷黏腻的地板上,莫名地很想发笑,笑着笑着掉出奇怪的眼泪来。
这和那些农村里逃跑失败,被堵住生路的被|拐|女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吧。
“小叔子……”
我虚弱地喊侠客,他没应。
“小叔子,你其实知道的,这样做是丧尽天良的,你其实都明白的,对不对……”
他沉默着。
“放我走……”
我含糊地呢喃。
“我的命也是命啊,不能因为我长了副女人的躯体,就不把我当人啊……”
“倘若今日趴在这里往外爬的是你的亲姐姐,亲妹妹,你是否还能狠得下心……”
“……”
精致的月白色靴子让开了。
头顶传来一声极其艰涩轻微的低语。
“走,快走,往东爬。”
“……”
然后。
那边传来一声蕴含着内力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