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恐慌,害怕他们又去跟那杀千刀的商人打报告。
温驯地埋下头去,迅速扒饭,扒了没两口,被拿走了。
“别吃了,都凉了。”
伸手招徕小二,重新换了一碗。
热的,吃得味如嚼蜡,捱了半天终于全部捱进了胃里。
上楼。
一瘸一拐上楼。
渐入僻静少人的走廊拐角,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了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
“……别说,别跟蒋四爷说。”
我拄着拐杖,支撑着半身重量,垂着头,嗫嚅说。
“……”沉默。
“……”沉默。
抬起眼来,通红通红地盯着他们,沙哑低微地哀求。
“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们看到了的,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吃了顿饭而已。”
“……”
“……夫人既然如此怕当家的,那么为什么还总想着跟当家的对着干,往外跑呢”
叹息,交叉抱胸,不能理解。
我垂着头,掏出一锭足量的银子来,往人的手里塞。
伴当往后退。
“可别,咱可不想收了银子,丢了手指头。”
“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们看到了的,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吃了顿饭而已。”
我低声下气说出这段哀求的时候,两个伴当的神情非常自然放松,没有出现任何细微的异色。
这很好,说明这两个爪牙并没有察觉到我在大厅里的动作。
《入臻》这部上乘的内功心法就是好啊,要在过往浅薄的真气修为,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般无声无息的隐蔽弹射的。
一瘸一拐,温驯乖顺地上了楼。
哀求无果,通红着眼眶安静地入了屋。
门关上,只剩下独自一人。
脸色陡然一变,老实无害的伪装如潮褪去,喜上眉梢,扯掉面纱,摘掉发钗,松散头发,一瘸一拐,最快速度挪到梳妆台前,用湿毛巾使劲擦掉脸上、脖子上的所有胭脂水粉。檀木梳子使劲梳,最快速度梳顺,梳回男人的极简束发发型,绑上深蓝色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