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经验太恐怖了。
然而现在有一点不同,我手里有刀,他没有,他只有赤手空拳的肉身。
“我有把握,用这把刀下死手,刀刀毙命地捅你,能做到与你五五开。”
蒙厉悔摇头:“我不信,不信你真的会用致命的搏击招式对战友。”
“憨子,你必须得信。”我说,“纵然感情上不愿杀害同袍,但理智上,今夜在及仙的事务实在太重要了,由不得我不愿意。”
“……”沉默。
“把路让出来,明智些,不要阻挠。”
“你有两个儿子,有妻有妾,有老人,不会想被捅死在这里的。哪怕这个几率只有五成,你这种家中顶梁柱的男人也赌不起。”
“……”
静默了一会儿,老兵撤掉了格斗的架势,让开了。
我赶紧往外跑,去追那些灰色的盟友。
冷冽的寒夜空气扑面而来,锋利地钻入鼻腔、口腔。
开封府办公的官驿四层,熊熊燃烧,发出爆炸的巨大轰鸣,迸溅的木屑如同箭雨一般高速激射开来,死伤无数。
“狗子——”
后方的甬|道里忽然传出喊声。
“不管你出去做什么,”微顿,叮嘱,“哪怕是做亏良心的混账事,也一定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火烧|官差楼,大逆不道,人神共诛。
在漫长的公职生涯中,我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西南,上面派钦差下基层,查盐铁的账,查了足足三个月,即将回京。回京前夜,连人带查出的东西,全部被地方烧死在了官驿内。
案件对民间的宣称是厨房的猪油碗摔碎了,不留心溅到了火星,意外起火,实在深感痛憾。
之后半年,京城又派了波人过来,以严|打|贪|腐、肃清|吏|治的名义,在那片地方抓了杀了五户豪门巨族,数百颗人|头滚滚落地,血流成河。
另一次就是现在。
开封府下查及仙,查到了尾声,及仙火烧|官差楼。
当年我是烧|人的,现今我是被烧的。
寒风呼啸的冬夜里,冷凝地注视着漫漫黑暗中熊熊燃烧的宏伟建筑,木屑爆裂四射如流矢,到处都是呼天抢地救火的水桶与纷乱的脚步。
“别去!”
有官兵在大喊。
“四楼有硫|磺!已经救不得了!……”
“可是所有物证、卷宗、记录、箱箧全都在四楼!耗费了咱们多少心血!……”
“别去!会死在里面的!别去!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