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你什么,你便老老实实交代。”
“……”
“咱们私下里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远好过闹到官驿里,声势浩大,人尽皆知。”
“……”
“第一问,你刚刚试图与上官做交易,五千两封上官的口。你一个基层的捕快,小小官差,哪儿来的五千两雪花银”
“……”
“说!”
脖颈刺痛微微,连接着脊椎最末梢最敏感的神经,清晰地一颤。
我强作镇定,咧出虎牙,汗淋淋,嚣张地问领导。
“便是死犟着不交代,大人您又能如何难道用刑”
“可以用刑。”沉声,“你既然活成了男人,弱质女流的对待方式自然就不再适用了。”
“展某尊敬徐捕头,徐捕头若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副贱骨头自招刑讯,展某也会尊敬地满足徐捕头的想法。”
“…………”
我尼玛,什么凶残猫。
不该是温善君子,心怀仁柔么。
怂:“别别别,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和和气气的多好,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情同手足,手足不刑手足,卑职一颗|红|心|向|着老青天,对开封府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大写的怂,光速地怂。
恶人不怕善人,恶人还怕恶人磨。
“徐大捕头贪|污|受|贿,搜刮五千两民脂民膏的时候,便是怀着这样一颗赤诚热忱的红心的”武官低沉地笑出声来,无尽讽刺。
好大一顶帽子。
谁敢承戴。
郑重其事,严肃地抱拳,作揖致礼。
“展大人,您可以回去查,倘若卑职在开封府任职这四年期间,有过任何手脚不干净的行为,有过任何收受|贿|赂、枉法错判的冤案,这颗脑袋,卑职自己趴到虎头铡上,切下来。”
残月悠远,暗夜凄清。
幽谧中静定了许久,只闻些微的虫鸣窸窣。
“……”
“……开封府之前,你在陈州州衙任过职,在富庶的闵县县衙任过职,在偏远的西南土乡任过职。钱都是那些年头弄到手的。”他推测着缓缓出声。
“大人莫怪罪,”叩首,无尽地恭谨,极尽地服从、敬畏,向这个正直理想的年青官员交代,“坊间民谣皆传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天下乌鸦一般黑,哪儿哪儿官帽不艹狗。”
“很多时候,与个人品行无关。在那个衙门里,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得干那个位置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