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虽然现今知道了你是个不该碰的姑娘……”
“但感觉,如果让展某重新回到那时的场景,展某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和你打起来……”
“大约……”淡淡地撇了撇嘴,“是因为尊驾实在太欠儿了吧。”
手指隐蔽地微动。
“别逼我,明文。”
“倘若卑职一定要挣脱呢”冷笑微微。
“……”
武官沉默。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镇定我的情绪,好言相劝,安抚。
“女子先天体弱,冲突起来,实在讨不着好,明智些,免得吃亏。”
“先天体弱”冷笑涟涟,獠牙毕露,爆发攻击,“大人大约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整个开封府,丁刚、杜鹰、章平、马泽云……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作战捕快,论单打独斗,无一不是卑职双刀下的败将。”
除了蒙厉悔,蒙厉悔是疆场下来的,喋血老兵,老子实在刚不过。
“……这同样使展某感到很困惑。”砰地一声闷响,草地上被沉重的力道蹬退好几步,武官迅速稳住下盘,抬臂格挡,习惯性地与我重开互殴。
“女子,女儿家……温柔、纤细、文静,闺阁里绣花看书,裙摆雅致如花,描眉画眼,盘发妆饰,说话皆温温柔柔,走路皆莲步轻移。水一般美好的存在,在道理,应该不可能具备这般强悍的硬家武功才对。”
“你……是不是食用了什么烈性丹药,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武功心法才变得如此奇形怪状……”表情难以形容。
我他爷爷个腿儿!!!
但凡老子武艺再精进些、再拔高些,一定把这说话恼人而不自知的猫儿倒吊起来打!!!
“爷什么歪门邪道都没干!爷只是做了和你们一样的事,好好吃饭,刻苦练武!!!”
“大人信不信,”拳拳到肉地近身格斗,可怖的劲风擦着面颊掠过,竭尽了全部的所能,把青年反剪了右臂,拧到了身下半跪,贴在他的耳边,剧烈喘息着,沙哑冷厉地问,“倘若有大人的家世,有大人的优质武学传承,卑职现年三十又三,刀法已经可以把大人给宰了”
“………………”
他不说话了。
半跪在草地上,衣衫歪扭凌乱,狼狈地出汗,安静地喘息。被迫垂首,面朝下,看不到表情。
过了许久,力气渐渐恢复,猛一把掀翻。
天旋地转,后背钝痛,重重地摔到了乱草碎石中
迅速爬起身来去抓刀柄,未来得及,下颚已然多了把剑锋。
“二狗子,”暗夜里长身玉立的武官幽幽地告诉我,“可惜了,世间从不存在‘倘若’。”
“……”
冰寒的锋利贴合着颚下,连接着疯狂跳动的颈部血脉。只需要轻轻一滑,便可以血溅当场。
武官把散落在地上的双刀踢开,沉沉令道:“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