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带着领导前往下一个私人情报联络点。
下一个情报点在拐子团伙内部。
我有我的线人。
线人只敢见我一人,其他的信不过。
“好,我离开。”
他点点头,终于应了。
“你千万注意安全。”
“您也是。”
通体全黑的夜行衣,隐入晦暗的墙下阴影里,我往前潜行了没几步,忽然听到后头一声沉重的栽倒。
扭头望去。
瞳孔地震。
“大人!”
“展昭!展熊飞!!怎么回事!!!……”
四肢酸软,浑身滚烫滚烫,隔着包裹严实的布料都能清晰地感触到可怖的温度,脸潮红,浑浑噩噩,意识不清,两眸如秋水一般流淌。
这哪里是应酬迷糊了,分明是被地方上下药了。
“能听到我说话么”
我猛拍武官的肩膀,贴在他的耳畔厉声呼唤。
“不要昏,不要昏,千万不能昏,一定要竭尽所能保持着意识清醒。”
“狗子……”
他呢喃,又产生了些错乱的幻觉,指腹抬起,试图拢我耳边的碎发。“玉堂……你再这样欺人……展某可就要恼了……”
“白耗子……”
“展某非得把你吊起来喝西北风……”
“菜……菜炒糊了……”
“娘……”
墨发散乱的青年眯着眼睛,哑哑的哭腔。
“娘……”
“娘你去哪儿了……”
“娘你回来……”
“……”
“……”
“……”
“……娘在这儿,”我把武官混杂着汗液泪液的脑袋抱进怀中,轻轻地拍抚他燥热的背脊,无尽温柔,轻轻摇晃。
三十多年了,头一次没有刻意压嗓,使用了原本的女子声线。
“好孩子,娘在这儿,不要难过,不要害怕,有娘亲在这儿呢……”
得把他扛起来。
扛回官驿里去。
可这么沉的重量,丁刚与我俩人扛都费劲,一个人扛,能扛多久能走多远
首先得确定这人中的什么毒。
首先排除致命的剧毒。
京官下来查地方政绩,地方直接把京官领导毒死了,政|治上无异于向朝廷宣战,骆县令胖归胖了些,可智慧得很,怎么可能干这种抄家灭族的猪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