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白丝绸小兰花的手绢擦干净手上的脏污,顺着指缝,悉心地擦,眉眼温润低垂,认认真真地擦。
擦完了,拧出手帕的血,拿黄油纸严密包起,重新揣回怀中,大约是还想回去拿皂角洗洗,洗干净了继续用。
非常地好男人,非常地勤俭持家。
“你怎么了”
“卑、卑职……”
我一张口就成了结巴,果断把嘴闭上了,做个沉默是金的蚌壳。
展昭:“……”
大人我想起了当初对您的那场群殴,五个捕快围殴您一个,还自以为赢了,现在看,当初您放的水,简直蓄满了大半个太平洋。
“……”
手拍颅顶啊。
那特么可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颅顶啊。
一巴掌下去,直接送人去了西天。
我,杜鹰,蒙厉悔,丁刚,马泽云……哪个能挡得住这么一巴掌
没有一个,哪怕王朝马汉都不能。
老青天究竟养了头什么怪物在身边
他老人家清楚自己究竟养了头什么么
这种存在,且只靠道德这种虚之又虚的薄弱东西约束的存在,开封府怎么敢留
“……”
“……绷带与药物给我,把衣物脱掉,我帮你包扎。”
我起身想跑,肩膀忽然一沉,王朝在旁边落座了下来,隐隐地压制着我,迫使我妥协不动。
“展大人…很好。”
劲装的校尉在与我对视之后,轻微地说了这么半句,暗暗隐含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我品出了未尽的下半句。
——不要使他伤心。
“……”
他们中层管理层非常爱戴这个姓展的。
可你们爱戴拥护领导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把别人拖上啊。
“……卑、卑职何德何能,敢劳驾展大人屈尊纡贵”
上衣一脱,束胸暴露,过分发达的胸大肌足矣毁掉大半生来呕心沥血打拼下的全部家业,俱烟消云散,付之东流。
“阿朝,你帮我把这家伙按实了,受了伤还不安分,满嘴油腔滑调,嬉皮笑脸,不着四六,跟个聒噪成精的棒槌似的。”
左挡右躲,拿着绷带怎么都没法下手,展昭眉心拧成深深的川字形,逐渐暴躁。
“是。”
王朝两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稳稳地,重若泰山。
我慌了。
心下一狠,突然发难,肘击朝后方砸去。
然而基层捕头,怎么可能是武举出身五品校尉的对手。
直接被截住了手腕反擒拿。
“你怎么回事”
王朝脸色很难看,威严地厉喝。
“脑子被秃驴的铜棍敲傻了伤势这么严重,呼吸都带杂音,上衣都被血浸透了,还他妈想跟我们窝里反”
“卑职没问题!”
我咬着牙坚持犟到底,紧紧地护住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