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昭一下子闭嘴了。
看我的眼神变得格外古怪。
仿佛我是个为了讨好上官,把自己老婆往外人怀里推的花街龟公。
我只得费些口舌,进一步认真解释。
“我向她求过婚,但她明确拒绝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真的只是多年的朋友,而非未婚情人。”
“哦。”
他眼睫敛下,随意地应了声,偏过身去,加入杜鹰、丁刚热火朝天的聊天,不再与我拉呱了。
“……”
妈的这厮没信。
这厮认定了我是个玩姑娘不负责的人渣。
旭日东升,偏远的山寺飘起了斋饭的清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灰袍素净的僧值前去打开山门,稀稀落落,三三两两,一些个赶早前来的香客进了来。
踏石阶而上,每个人都是汗津津、红扑扑,有老有少,有富有穷,无一不是虔诚至极的。
这些有信仰的人怀揣着渴求而来,眼睛都是亮的。
日上三竿,渐近晌午,香客越来越多,高墙外头越来越热闹。
上百僧众端庄肃穆地跪坐在黄蒲团,双目紧闭,虔诚诵经,木鱼密集而整齐地击响,整个山寺笼罩在神圣的梵音阵阵中。
法号庄严,天地通透。我听到了一种莫名的乐器,自寺庙最核心的红墙楼邸中传出,说不上名字,仿佛古朴的青铜编钟,又仿佛其它,无法辨认。
“你不想翻墙潜入进去,悄悄偷看下,是什么法器么”杜鹰人模狗样地微笑着,朝路过的老方丈致礼,暗处,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我一下,在耳边隐秘地撺掇。
“佛祖脚下,活佛成圣,这种干净的信仰之境,可积点儿德吧,作妖也不能在这儿作。”
我拒绝。
明确拒绝。
在这种地方翻墙入室,我怕折了自己的阳寿。
我们镖队人多,信仰的人也多。
常年刀口上舔血,每每重案皆九死一生,多多少少,都愿意往这方面信一点。
不求别的,就求个心安。
执法为公,与穷凶之恶之徒斗智斗勇,拿起官刀,身披制服,与险恶狡诈的敌人拼杀,平民老百姓眼里,仿佛无坚不摧。
然而无论如何,这支队伍终究也只不过是一副副血肉之躯。
唯有坚信黄天之上,冥冥之中,有位公正的神明在注视着自己,保佑着自己的平安,才会更有底气些,更坚定强大些。
“三清老祖,玉皇大帝,阿弥陀佛,关二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定要保佑弟子升官发财,飞黄腾达,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儿女成荫,儿孙孝顺,长命百岁,百岁千岁万岁,万万岁……”
丁刚厚唇蠕动,猿臂虔诚地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一叩首,二叩首,再叩首,只恨不得把额头都贴进砖块里去。
马泽云跪在他旁边,也合十,听了半天苍蝇翁嗡嗡,没忍住睁开一只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