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先把队伍里意见不同的力量掐灭了。免得下了基层以后,既要和地方上的魑魅魍魉斗智斗勇,又得提防着窝里的大人搞“微操”。
往事不堪回首。
妈的以前有个姓孙的酒囊饭袋,一顿神乎其技的微操,害了我们十几条人命,全被地方上吃了。
回开封,牺牲弟兄的老母亲,跪着问我们把她的儿子弄丢到哪里去了,眼都哭瞎了,磕头磕出血来,求我们把她的孩子还回来。我们没一个人能答得上来。
而姓孙的官员没有得到任何报应,不久就靠着家族荫庇,调任户部,飞黄腾达了。
我在幽静的丛林中与这个上级对峙许久,谁都不肯退步,僵持不下。
“……好猫不挡道,大人今夜是非得蹬鼻子上脸,为难我们这些底下办事的是吧”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黑暗中眉峰微挑,似乎有些惊讶。
“徐捕头,开封共事五年了,这是你头一次对展某显露獠牙,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好新奇。”
同僚窝里斗,都是兄弟,不动用武器。
我微退后一步,紧紧地盯着他,缓慢地把双刀放下,搁在了旁边的荆棘丛上。
他看着我的动作。
解下巨阙剑,也搁在了地上。
我朝这该死的猫儿发起冲锋。
先是一记重蹬,没蹬中,紧接着就是拳法。
电光火石间,后膝窝猛地一痛,跪在了地上,反剪双臂,死死压制,他从我胸前的衣襟中掏出了那卷密信。
“请问我可以拆看么”
武官礼貌性地过问。
我不回答,倍感屈辱,狰狞着表情,死命地挣扎。
“展某当你默认了。”
他单手拆开了密信。
“………………”
过了一会儿。
瞳孔地震,嗓音艰涩:“……李青峰竟然还活着,死牢镇守森严,你们是怎么把他金蝉脱壳,偷换出来的”
这是来自李青峰的密信,汇报了及仙县现今拐子团伙的活动状况,以及与当地官吏盘根错节的勾结关系。
由上及下,整个及仙都已经烂透了。看似富庶太平,实则污佞横流。
我对他起了杀心。
金蝉脱壳,偷换走死刑犯这事牵扯巨大,如果上头追究起了责任,除了我必被革除权职以外,其他几个帮助我偷天换月的弟兄,也俱会倒大霉,仕途尽毁。
尤其还有南乡,她身为官府仵作,作伪尸检结果,制造李青峰已经自缢死在监狱中的假象。一旦被查,后果不堪设想。
我怎么能把那么多冒着风险帮助我的朋友都搭进去呢
展昭,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