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处快收摊的饰品摊子前停下来,拿起一根清雅的玉钗,在南乡的头发上比划了下。
“这个挺配你的眉眼的。”
“你喜欢”
“我不喜欢发饰,我只喜欢看你戴着好看。”
于是买了下来。
南乡摆弄着发间新得的钗子,朝着我,露出浅浅的梨涡来,暗暗地呶呶嘴。
“你瞧街那头,有几个巡街的官兵在看咱们呢。”
“看咱们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孤男寡女,大庭广众,不知羞耻……”
“大捕头,您这都把着咱好几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把咱娶回去,给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啊”
鬼机灵。
付了钗子的银钱,我牵住她的手,直接走人。
走到桥上,夏末秋初的荷塘,无穷墨绿。
这会儿可算清净了。
“我有个想法。”
我望桥下浮游的鸭群,望了许久。
“倘若你愿意,咱们真的缔结为婚姻,以夫妻的名义共处一生,也未尝不可。”
“我自十四岁入公门,混了这么多年,大成就没有,比上虽然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有些小权,有些许家财,还有良田数十亩,足以呵护你富裕一生。”
丁南乡,衙门的仵作,我挚爱的友人,她是这世间唯一知我女性身份的了。更何况我们的灵魂来自同一处世界,思维都是相仿的,可以互相理解。
就看她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了。
犹豫半晌。
“……如果真与你成亲,我们之间没有孩子怎么办外人会议论我不能生养,劝你休掉我,另找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途径,可以得到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想要女儿,想要儿子,想要多少个,都随咱们选。”
“你在拐子里头有线人”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些什么。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
握住她的双手,把她拉到身前,恳切地注视着这双低垂思考的眉眼。
“我们成婚吧,好不好你只需要在婚契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就可以了,其它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都由我来负责解决。”
“……”
“……”
“抱歉。”
她挣开了我的手。
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