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大费周章利用谭云楼把我引到这里,便是为了让我助阵?”林却讶异挑眉。
“魔神的实力自不必说,你的修为已无人能敌,介时若我与玉光不能够按下卢秋的阴谋,你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重防线。还好,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她向前一步,业火随着她的动静缓缓向琉璃塔靠近,却不会对琉璃塔造成损伤,因为业火灼烧不了一切有实体的东西,正因如此,它便是任何魂体的克星。
“卢与宋!”
琉璃塔下的白衣女子突然开口,已经有一火燃烧到了她的裙边,将她洁白的罗裙毁坏了一小部分。
“阿秋,你当真还是不肯说吗?”卢与宋轻皱着眉,那业火依旧包围着整座琉璃塔。
“我说什么?说我死前苦难死后备受折磨,还是说我看着你已经活的这般潇洒才走火入魔!?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竟落得这个下场!”
女人的魂魄已经完全被怨气侵蚀,她暴跳如雷,用几乎是咆哮的语气说出这一番话。
“你!你!还有你!”她伸出手指指着林却、卢雪深和玉光三人,“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会遭报应的——啊!!!”
葱白的手指被业火灼烧,瞬间便化为焦炭,卢秋连忙缩回手来哀嚎,嘴里依旧咒骂不断。
“阿秋,随意指着人说话不礼貌。”卢与宋语气竟有些温柔,只是手里的剑已经出鞘。
“我不礼貌你——啊!!!”
女人的魂体痛得蜷缩在了一起,卢与宋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泛上些许冷意。
“你受的那些苦算什么呢?你做的那些事足以让你死百次千次,我劝你别不知好歹,在岭南城的这几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卢与宋,你还惦记着他们呢?不过是一群旁支的小猫小狗,我杀了便杀了,如同杀这一城的凡人一样简单!”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卢秋竟是不再喊痛,蜷在地上笑了起来。
“与宋姐姐放心,他们不会死,只会跟我一样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皆是全天下人人喊打……那样,岂不是生不如死了哈哈哈哈!”
她面目呆滞笑容可怖,着实有些变态,林却默默伸手捂住了卢雪深的眼睛。
“父亲?”
“少儿不宜,咱们不看这个。”
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解决,刑讯逼供不是他们该做的,现在林却几人不过是当个吉祥物防止卢秋跑掉而已。
“与宋,我见她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逼问,不若先等她缓一缓再说?”玉光将手按在卢与宋拔剑的手臂上,低声说。
“夫君,我很着急,卢秋这个样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说?”卢秋眉头轻皱,围绕着卢秋的业火却还是逐渐远离了一部分。
“琉璃塔有唤醒神智的能力,想必明日卢秋便会恢复。她受得刺激有些大,我担心真将她逼疯,那我们所做的一切便白费了。与宋,我知道你担心卦象上的事,可现在岭南的变数这般多,早已经没有按照旧卦上的意思走了。”
卢与宋转身看向林却四人,“诸位的意思呢?”
谭云楼摆手,“小师妹,我们只是来凑个人头看热闹的,怎么做取决于你。”
陆之流淡淡的说:“普度寺的人已经在岭南城外。”
众人齐齐看向林却,林却放下捂住卢雪深眼睛的说,问他,“雪深的意思呢?”
卢雪深:“掌门说在寺里待三日,想必也捐了三日的香火钱,这才两日,不住浪费。”
“好,我也留下。”林却说。
早在昨晚玉光便与主持沟通过,表示为了香客安全着想,今明两天关闭四百八十寺,谢绝一切香客。主持知道玉光来自卢府,自然同意了,所以这两日寺内安静非常,只有在远离琉璃塔的一角能够听到沙弥念经祈福的声音。
很快到了第三日,琉璃塔下的卢秋依旧神志不清,一整日都没能吐出一个有用的。傍晚,林却四人和卢与宋守在塔下,试图强行唤醒卢秋。
“玉光掌门呢?”
“他在与主持商议明日也暂停向外开放的事。”
卢与宋在这里守了一日,业火也整整在外焚烧了一日。作为业火的主人她现在的嘴唇有些泛白,却依旧神采奕奕。
“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塔下的卢秋终于幽幽转醒,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幻视四周,而是抬头看天。
“呵呵……已经到夜里了。”
她喉咙沙哑干涩的厉害,仿佛再多说一句便会撕裂但她却继续在说,说着说着竟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已经到夜里了!哈哈哈哈,卢与宋,杀了我,他们一个都逃不了!我已经开始期待你悲愤欲绝的表情了!”
“你什么意思!”卢与宋一剑荡开业火,那业火瞬间布满她的剑身,直直抵在卢秋眉间。
“哼哼哼……”
卢秋缓缓哼起了歌,看起来似乎十分惬意,“都死咯,都死,喜欢大英雄救世主去吧,都死咯——”
林却也皱起眉来,他有一个猜测,卢秋追着他们到寺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做的一切完全不需要她本人参与,最后在寺里拖住他们三天。
“噗——哈哈哈哈,卢与宋,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呢,杀我吧,怎么不敢杀我呢?”卢秋向前走了一步,卢与宋急急后退,那染满业火的剑差一点就要刺穿卢秋的魂体。
“不敢杀我?若是让城里那些牲畜知道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是他们口口相传的仙人的故事,他们会怎么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