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朝东的厢房内,公子炬双手曲肘抱于胸前,立在窗边。
昨夜滂沱大雨中,救下迷失在林间的都灵儿。
他也淋透了,背着她走了一个时辰山路,两人身体间亲密的接触,让他不断想要回味。
从扎赫城第一次救她,那位身着青衫,女扮男装的小公子,雪白粉嫩,步履轻盈的模样,谁会不知她是位女子。
思忖间,不由得笑出声来。
沁玛城客栈外的疯马疾驰,他没有一丝犹豫,飞身救下她。
事后才觉危险,他不明白自己当时的心境,若换了别人,他定是不会那样做的。
事后才萌生借她接近宁王的想法,显然,要接近宁王,她不是唯一的选择,但他却把她当成了唯一的方法。
此时的北宫炬才明白,他的心,似乎对静郡主留了位置。
明白了这层,让他有些害怕。
他要让自己做到绝对冷静,他此行不能有任何差池;他也明白静郡主对于邺皋意味着什么,他万万不可以对她有半点心思。
可她的声音,羞涩的模样,湿透后若隐若现的玉体,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起她怯生生又羞涩时说出的“你不正经”、“登徒子”,他不由得又“噗呲”笑出声来。
不由得想到明日之事,北宫炬陷入了沉思。
以他对邺皋的了解,静郡主腰间的字条,他定会现,他也定会赴约,但他不敢确定他会不会与他合作,也不知道他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他猜测宁王大概也知道他的身份。
他妹妹北宫煐出嫁邺国时,送亲到邺国的人是他的三弟北宫焯,所以宁王以为自己并未见过这位边国二公子北宫炬。
但宁王不知的是,其实在十余年前,他们二人就已相识。
北宫炬与妹妹北宫煐关系疏离,他对宁王了解不多,他只知道这位邺国王爷,深谋远虑、心机颇深,痴迷权力,欲取邺王而代之。
他青年时期便征战沙场,杀伐决断,不受困于儿女私情,但唯独钟爱这都灵国静郡主都灵儿。
但他此次前来并无恶意,他不知道邺皋对他是否抗拒,他只能见机行事。
他摸了摸自己微微烫的额头,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内心不免有些担心都灵儿,她湿成那样,浑身冰凉,也不知会不会病倒?
转念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有邺皋在她身边,自己的担心显得很多余,头晕晕的,躺在了床榻上。
一个身材健壮,僧人打扮的人送进来一些吃食,那人说道:“公子脸色不太好,可是昨夜淋了雨,染上了风寒?”
北宫炬没有回话。
那人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说:“小的这就去煮些姜汤来给公子驱寒”,说着便退了出去。
北宫炬闭上眼,迷糊中,眼前全都是都灵儿的模样,他明知这样不可以,明知那是死路一条,但总是删不掉眼前朦胧的场景,困扰着他久久不能入睡。
母妃因病去世后的这十余年,他每日盘算的都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就算府中被各方势力塞进来一些女人,他除了身体需要,从未想过去了解她们,女人于他而言,只是关系的平衡和身体的泄。
沁玛城西边峡谷间,都灵儿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他至今还历历在目,这让他第一次认真去观察一个女子,想要更多的了解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