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仔细从大脑里搜寻着这个人,似曾见过,但又毫无印象。
“杭之兄”,若只是普通关系,怎会有这样的称呼?
宁王问道:“灵儿,方才那位男子,可是寺院那位蓝衫公子?”
都灵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宁王心里暗道:“此人气度非凡,分明就是边国二公子北宫炬,可他为何称他杭之兄?是要与他妹妹北宫煐撇清关系?或只是想与我友好些,仅此而已?若不是公子炬,又会是谁?”
宁王捏掉字条,看着怀里怯怯的小人儿,之前冲冠而上的怒火,已抛到了九霄外,能将她平安无恙的寻回,已是万幸。
抚了抚她的身体,冰凉,衣裳还是半干的,他拉过被单,搭在她身上,手伸进被窝,将她身上的衣服,除了个精光。
都灵儿羞得整个人缩进了被窝,宁王连同被单一起将她搂住问道:“灵儿暖些了吗?”
“阿嚏”,暖和起来,反而打起了喷嚏。
宁王又搂紧了一些,叫门口的丫环进来,交代她煮些姜汤来。
屋内静了下来,宁王思绪颇多,他想着:
“公子炬约本王一叙,从字条上看,他显然是想互通友好,他想要的是边国王位,我要的是北疆安宁。但将来他做了边国国君,便不再觊觎我邺国疆土吗?显然不可能。边国土地贫瘠,物产匮乏,老百姓要过上富足的生活,谈何容易?但不管怎么说,先会会他再说。”
宁王明白,无数年来根深蒂固的边境问题,在他这里很难得到彻底解决,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去平衡各方,避免大规模战事。
“阿嚏”,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东西,小脸通红,摸了摸她额头,似乎有些烫,像是热了。
此刻丫环敲门进来,送来姜汤。
宁王让她传来胡医。
胡医把过脉,摸了摸都灵儿的额头,让她伸出舌头瞧了瞧:“姑娘这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待我开张方子,姑娘服下之后休养几日便可康健。”
胡医说完便退了出去。
宁王把都灵儿扶了起来,将姜汤送到她嘴边,她喝了几口,觉得胃里暖暖的,舒服了许多。
都灵儿觉得脑袋晕晕的,有些沉,摸了摸自己额头,滚烫。她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借助此次生病,让宁王心软,不再强行将她送回邺城。
于是伸出两条雪白的手臂揽住宁王的脖子,想要软磨硬泡上全套,宁王将她光溜溜的手臂又塞进了被窝里。
都灵儿撒娇道:“杭之哥哥,灵儿不舒服。”
宁王当然知道她不舒服,额头滚烫,他问她:“还跑不跑了?”
都灵儿故作迷离说道:“灵儿不想回邺城。”
宁王单手托着她的脑袋,脸颊贴着她脸颊,怜爱的说道:“本王的宝贝灵儿,不想回便不回。”
突如其来的幸福,都灵儿好像忽然精神了,睁大眼微微张嘴,想让宁王说话算话,宁王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制止她说:“别说话,先休息,养好身体再说。”
一句话又浇灭了她来之不易的小幸福,怏怏的闭上眼,她这次也让宁王明白,她是不会任他摆布的。
实在是头晕得厉害,她知道自己应该体温不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