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宫人们抬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想必也是池阳公主自掏腰包填进去的了。
长安城街道两侧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百姓们面上毫无喜色,互相大眼瞪小眼,眼神疯狂交流,只剩意会不敢言传。
这么多怪事一箩筐,都不知道先议论哪一桩了。
在城里转了大半圈,新郎这才领着迎亲队伍来到公主府门前,其实说是迎亲确实有些牵强,因为成亲之后两人就是要住在公主府的,更像是新郎正式将自己送上门来入赘。
而在这个时代,入赘的夫婿,是比商人更低贱的存在。
皇帝并没到场,只是派了茹夫人代为观礼。
参加婚礼的宾客,几乎都是奉命而来,除了太尉赵镇,和皇帝同父异母的另一个弟弟常山王卫柬,没人是自愿的。
毕竟与这样的公主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
池阳公主倒是也不在乎,将高堂的位置双双空着,连个牌位也没摆。
而她自己,更是不合仪制地舍去了盖头,毫不掩饰,深情款款看着新郎面具后面那双眼。
随着唱令官起声,一对新人也不三叩九拜,就是简单行了几个礼,便执手入洞房去了,留下宾客们面面相觑。
婚事再不成体统,这婚宴总是要吃的,众人味同嚼蜡,但谁也不敢起这个头先走。
最后还是外面来人,说是司马大人有请常山王到府上议事,卫柬起身,众人才都逃也似的散去了。
赵镇独自一人坐在案前,不动声色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饮尽,笑容才在脸上漾开。
皇帝饶有趣味地看着立在堂下的王楚容,这小女娘比茹夫人形容的,还要更可人些。
尤其是那初长成的身段,包裹在深衣里,玲珑曲线尽显。
“你上前来。”皇帝招招手,“朕看不清你。”
王楚容一直靠理智抑制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如糠筛一样抖了起来。
见她不动,苏善小声提醒,“王娘子,陛下在叫您呢。”
王楚容惊恐抬眼,见苏善示意她往前,心里恐惧,脚下勉强向前蹭了几步。
“再过来些,到朕身边来。”皇帝似笑非笑,拍了拍身边龙榻空着的部分,“你怕什么,朕又不吃人。”
“王娘子!”
眼看可怜人儿就要哭出来,皇帝朝苏善摆摆手,“你下去吧,你们都下去,你们在这儿,她害怕。”
苏善瞥了王楚容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皇帝和王楚容两人。
皇帝掸了掸袖子起身,来到王楚容身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
王楚容却不敢睁眼,睫毛微微颤动着。
皇帝凑到她脸侧嗅了嗅,陶醉地眯了眯眼,“你身上可真好闻啊。”
王楚容再也控制不住,扭头避开他,旋即伏在地上,额头贴地,哀求着,“陛下,陛下”
皇帝乐了,“你这是做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