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是吧?就知道刚刚在古塔上,不该心疼你。
乐知许斜睨了他一眼,捞起桌上的蒸饼,狠狠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恨恨瞪着他。
“我,我是说,你饿了该跟我说的。”他也自觉语气不好,忙心虚改口。
“玩得太高兴了,忘了,不行吗?”乐知许没好气道,“你这人,明明心是好的,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今天气氛正好,他可不想吵架,忙给她夹菜,“你多吃点。”
“怎么?想堵我的嘴啊?”
身后流光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时彧皱眉回身,“你还杵在这做什么?”
流光无奈,只好颔首退了出去,谁知刚出门,便迎见王楚容红着眼过来。
“表兄表嫂在么?”
流光迟疑回望,“少主公和少夫人在用膳,不然,您晚些再来?”
“叫她进来吧!”时彧在屋内扬声道。
乐知许倒是有些吃惊,她本以为他会找借口避而不见,毕竟路上谈及此事,他的态度还是挺明确的。
王楚容进了门,见了他们俩竟有些局促,交缠着手指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这么晚了,还打扰表兄表嫂用膳,实在过意不去,可是”
“干嘛说这些,快过来坐。”乐知许伸手招呼。
才不过半天的时间,王楚容的眼睛都哭肿了,鼻头也红红的。
落座之后,眼泪又险些夺眶而出,极力隐忍之下,这才哽咽说道:“今日陛下的口谕,是要召我入宫,我阿母说,能被陛下瞧上,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我,可我不想入宫啊,表兄,你能不能帮帮我?”
乐知许忙递上手帕安慰,偷偷扭头征询似的,看向时彧。
“舅母做到这个份儿上,压根就没给你留退路。”时彧放下筷子,沉声道,“抗旨可是死罪。”
王楚容又怎会不知,不过是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听到他这么说,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
乐知许将哭得不成样子的小女娘揽在怀里,出主意道:“不然,给楚容脸上画上红斑,让陛下以为她容貌丑陋,再不然,就说她得了什么极易传染的怪病”
不等她说完,时彧抿了口茶,慢悠悠道:“欺君,也是死罪。”
王楚容哭得更凶了。
乐知许忙去擦眼泪,转头抱怨道:“你也不要总是死罪、死罪地吓唬她嘛。”
“我只是在帮她认清事实。”时彧不以为然。
乐知许狠狠瞪他,有的时候真想撕了他这张欠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