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彧注意到了她纠结的表情,忍笑道:“想说什么?”
“嗯?”她不免担心道,“你这样一走了之,真的没关系么?”
“你觉得,卫赢是我杀的么?”他不答反问。
她歪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你要是想杀他,直接找个借口,在荆州做掉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将人弄回来呢?”
“做掉?”时彧哑然失笑,“你这是跟谁学的黑话?”
她背过身,偷偷吐了吐舌头。
时彧却没注意到,怅然叹了一声,“可惜啊,连你都能想到的事,他们却不愿意去相信。”
“什么叫连我都能想到啊?”她蹙眉抗议道,“我能想到,很多别人想不到的事好不好?”
“好,是我说错了。”时彧语气里满是宠溺,感觉到掌心里那只小手变得温热,他仍然舍不得松开,“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是担心我么?”
话问出口,时彧只觉得耳熟,这样求证似的问题,他似乎已经问过她很多次了。
到底要听她回答什么,他才会满意,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在听到流光说她候在门外时,他只想第一时间见到她;在开门见到她与向贤四目相对时,一瞬间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她是他的,她只能看向他。
乐知许不知他内心汹涌,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落入下风,含糊道:“我担心你也是无可厚非,是你说的,我们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没等她话说完,只感觉手被时彧轻轻一带。
“坐过来些。”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瞥了瞥他身侧的空位,这马车是很宽敞没错,可他一屁股坐在正中,且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自己这样贸贸然挤过去,岂不是肌肤相贴?
想到这,她稍微朝他的方向,象征性蹭了两下,并没起身。
“坐到我身边来。”他重复道。
“这么大的车,干嘛非要挤在一块儿啊”
她嘴上虽这么嘟囔着,还是抿着嘴角,提起裙裾起身,只是这刚一有动作,便听得马儿嘶鸣一声,马车骤然停下,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径直朝他怀里跌去。
他手疾眼快,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的头磕到马车壁之前,挡了上去。
砰!
饶是有他的手掌做肉垫,这下撞击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车外流光听到声响,忙过来问询,“少主公,您和夫人没事吧?”
时彧忙看向怀里的人,她额头微红,眼底的惊慌还未褪尽,像受了惊的小兽一般,让他的心都漏了半拍。
混乱之下,两人的姿势算不得雅观,他的大手紧紧环着她的柔软腰肢,她的手则死死揽住他的脖颈,整个身子都倚在他的怀里,坐的位置也有些尴尬。
他努力忽略那处,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朝窗外不悦问道:“怎么回事?”
流光答道:“回少主公,这本该平整的路上,不知为何,凭空多了很多坑洞,像是像是某种动物挖的。”
“动物?”时彧心生疑惑。
车夫也附和,“是啊,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